听到姜一请示墨瑾,抬眸看墨瑾的方向。
眼里均是打量还有淡淡的笑意,还有与生俱来的威严。
“送去大理寺。”墨瑾声音平平,面无表情,似乎也并没有位眼前的尸横遍野而觉得有任何不适,说完后迎上男子打量的视线,福身,“王爷受了伤,便速速回府宣太医来看吧。”
仁贤王有些讶异关于这位永宁公主,外面有许多传闻,他也只是在重阳宫宴上远观一次,那是觉得她张扬,而今却又多了果断。
并未为救了他而邀功,也并没有因为他是亲王而先行询问他那些人怎么处理。
把人送去大理寺,一方面是为了将这件事扩大,届时无论今夜这场戏是他自导自演,还是真的遇刺,始作俑者都是逃不掉的。另一方面,并未多提救了他一事,反而想要离开。
也是在把自己摘出来,不在这个时候让外人把泰安王府同仁贤王府联系起来。
张扬有之,聪慧更甚。
“多谢公主!”眼见永宁陇着白狐裘转身就要走了,仁贤王扬声道:“公主留步!”
墨瑾顿住脚步,并未回头。从仁贤王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一头墨发散下来,和狐裘的雪白交相辉映,对比鲜明,发间的步摇在晚风中微微动,天边已然暮霭沉沉,林间凉了下来。
女子柳腰纤细,身姿挺直,月出树头,林中静谧,倒是叫人想起来古人言,空谷幽兰不染凡尘之状。
“酉时已过,公主饶是快马回京,城门也已然落锁,不若今夜便在官驿暂歇?”许是感觉到了此话唐突,仁贤王作揖,态度诚恳真切,“也算为小王做个见证?”
“公主?”折柳有些犹豫,但也知道城门确实是到时间下钥了,“不若我们先知会王爷一声,明日清晨等大理寺来人之后再回,也算是有人作证,省的落人口舌,横遭闲话。”
墨瑾也知道只能如此,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反问仁贤王:“王爷威望,有什么事情需要永宁来做见证呢?怕是永宁人微言轻,误了王爷的事。”
她言辞中婉拒之意思明显,只是事发从权,仁贤王端端正正地作揖,“公主有所不知,此行刺客意不在本王,而是官驿中关押着的罪臣家眷,本王欲官驿歇脚,撞破了他们的计划,才会被追逃至此。”
墨瑾不动声色,心里却并不疑虑,她确实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值得亡命之徒无端刺杀一个亲王。
党争也断然还没有到这样明目张胆的境界。
“公主!”姜一似乎是知道一些什么,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墨瑾,只是在墨瑾眼风扫过去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墨瑾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情绪,轻飘飘的一眼,反而叫他无端的想起来了王爷,心中不自觉觉得兄妹之间当真是相像,有时候,不怒自威的气质,很是让人退却。
“庄子里关押的何人?”墨瑾眸色淡淡,询问姜一。
虽然心中并不赞成,但主仆之间仍然是分明的,眼前的毕竟是主子的妹妹,姜一俯身低声道:“顾氏遗孤。”
顾家仅剩的血脉。
墨瑾心头一恸,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棉裘下手指早已经攥紧了袖口。
原来,顾家剩下的两个人,她顾怀瑾血缘上的子侄,还有她的弟妹,就被关押在天子脚下!
即便如此,还有人容不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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