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时悄无声息无人问津,凯旋了那就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忒张扬了。

这是王家在宣示实力,河中府王氏善德堂不容侵犯。

王哲王奇哥几个,这一次没坐马车,松松垮垮的铠甲,还是黑山盗身上拆下来的皮甲,恶心都不在意,一个个穿在身上,耀武扬威的。

感觉都给铠甲丢脸。

凯旋的队伍一路炫耀到王家大院门前。

台阶上迎接凯旋儿郎的王定坤没看见王素:“老五,什么情况?不是没人受伤吗?王素呢?”

王丰庭站在一边,没看到儿子,心疼的很,眼一阵一阵发黑,头晕目眩的,有点站不稳……都没事,就自家儿子没见着!

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王丰仪也奇怪,没注意王素躲马车里了。王敬是被绑的,躲马车里有说头,这皮猴子啥意思?

扭头带着疑问。

“回九叔公,回五叔,王素说了,立这么一点功劳,就弄死十来个盗贼,至于得瑟成这样?”

“他说他是个低调的人,不屑于跟我们几个得瑟货为伍!”

“他还说,让全县的人都认识他了,以后怎么好意思欺男霸女?怎么好意思在归良县调戏个小娘子?”

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谁造谣?简直就是污蔑!九叔公,五叔,各位长辈,王哲他们几个是污蔑小子!”

“好不容易跟王敬兄长单独相处,小子是想让王敬兄长面授机宜,悉心教导,也好对接下来的府试有所帮助,进一步有把握拿下秋闱的乡试,甚至问鼎来年的会试……”

“我已经劝过王哲他们几个了,没人听啊!殊不知一时的人前显贵耽误终生受益的举业,是何等的错误!”

王丰庭捂脸,王丰仪握拳,王定坤一副无脸见人的哭笑不得,而韩正卿作为观礼看热闹不嫌事大。

围观的人群中,一辆碧油香车,车窗错开一道缝,听父亲说救过自己的人是王家的,还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少年俊彦,韩彦不顾尚未康复的身体,专程过来看热闹。

就连韩家大小姐,也被她爹的讲述吸引了,带着好奇来看热闹。

韩彦辰走近韩盈盈:“丫头,这就是救我的人?”

“大哥,你觉得如何?”

“无法企及!高山仰止!我相信王哲他们几个说的是真的,偏偏王素的解释无懈可击……他这样的人或许天生就是官员,也天生就是商贾。”

“颠倒黑白,死人说成活的,任何事在他嘴里就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偏偏没人怀疑他的品行,恨不得揍一顿,却绝对没人想弄死他……”

人才啊!王素要听到韩彦辰的评价,必定喊一声:知音呢!

而王定坤喊的是:“老五,揍他一顿!”

王家大院的厢房里,一群朝奉一堆伙计,甄别贼脏,分门别类,而王丰仪详细的讲述这次行动的细节。

“没想到山南道总督宠妾的串珠会在这儿。”

“京畿道兴阳府知府家的传家宝……”

“这是那一年的贡银吧?”

“这玩意儿怎么在这?不是陇南道的大案吗?”

听着清点甄别贼脏的朝奉惊叹,就知道他们这次无意中的收获有多大。

“有名头的珠宝首饰……唉,物归原主吧。”

“至于其他钱粮,按照这次立功大小……阿福,等账房核算完了,你通知下去。”

“这次功劳不小,得跟县衙说一声!”

县衙是有缉拿盗匪的责任,不是世家大族的义务,一旦世家做事最后结果放大了,县衙总是能得现成。

还不能不让县衙分享。

有名有主的财宝除非你不显露,出现了就得说明来源。一些官府造册过的金银,除非你不用,否则也得说明来源。

三十余骑跨县域稽盗,谁给的权利?

官府不做并不意味着世家就可以做,救人也不行,报仇更不行。

“九叔,韩公,钱财都不算事,这次我带回来了萧长天的人头!”

“谁?”两老头被惊着了:“可是几年前白莲教反贼第二号人物萧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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