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外,苏小月提着裙摆小跑到伯安候身边,透过敞开的大门,远远瞧见韩牧白面含怒意,一张脸跟着黑下去。
她是伯安候夫人,年过四十,外貌却不见老态,脸上没有岁月的侵蚀,是风韵犹存的美妇。
“夫人,你脚程快,速回老家一趟,请三叔公进京。”
伯安候收回张望的目光,愁苦地捏了捏眉心。
“韩阁主被他气成这样,就算三叔公来了又能如何?”苏小月单手掐腰,指着上前接玉佩的李炑朝伯安候发火。
“娘说的对,三叔公虽是人仙境,却也只是个三品,还入不了韩阁主的眼。”
没等伯安候回话,慢悠悠赶来的李文平接上话,走到两人身边后,继续说道:“依我看,想救三弟,只能投其所好,我听闻剑阁缺钱,不如爹送些银子,花钱来消灾。”
“韩阁主不收。”伯安候又捏了捏眉心。
李文平一愣,脱口道:“没救了,给三弟准备棺材吧。”
“孽障,给老子滚!”
伯安候大怒,扬手就给李文平一个大逼斗。
“娘,我只不过说了实话,爹就打我!”李文平不滚,找苏小月撑腰。
“滚!”
苏小月怒目圆瞪,反手又是一个大逼斗。
李文平转了两圈摔倒在地,双手捧着着脸,被打懵了。
这时,厅堂门口突然荡起一圈气浪,紧随其后,堂内的谈话声传出。
“多谢岳父大人赏赐,岳父大人等待片刻,小婿这就让大伯准备聘礼。”
伯安候一家三口耳力较好,将这句话听的真真切切,一时间,一家三口面面相窥。
岳父??
什么情况?
在他们发愣时,李炑快步走出,看到伯安候几人后,小跑过去,将苏小月母子当成空气,对伯安候说道:
“大伯,快去准备聘礼和两份空白婚书,嗯……聘礼要厚重,很厚重。”
说到厚重两个字时,李炑脸色异常凝重。
伯安候愣愣地看着李炑,没做应答。
“大伯?”李炑伸手在伯安候面前挥了挥。
一旁的苏小月见他这没大没小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掐腰,横眉冷竖道:“吃白饭的,把话说清楚。”
“呦,大伯母也在啊。”李炑诧异地转身面对苏小月,好似刚刚才发现大伯母一般。
苏小月闻言愣了一息,旋即胸口被气撑大了一圈,抬起巴掌怒喝道:“好你个吃白饭的,几天不打你,皮子又痒痒了!”
眼见她发怒,李文平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眼神,脸上的疼痛都小了一些,等苏小月动手殴打李炑时,他的脸将会一点都不痛。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打李炑,而是让李炑说清跟韩牧白之间发生了何事。
李炑怎么就喊韩牧白岳父了?还让他爹准备聘礼婚书,这……
他记得韩牧白没有女儿啊。
当下,他猛地起身,拉住苏小月抬起的巴掌,劝道:“娘等下再打三弟不迟,先让三弟解释清楚。”
回过神的伯安候,也给了苏小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沉声道:“小炑,究竟发生了何事。”
说话的时候,他目光飘向厅堂内,脸上的困惑之色更重。
李炑见苏小月举起的手没扇过来,心里松了口气,不是他想作死才阴阳怪气大伯母,而是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前身跟大伯母之间的关系很不好,他大伯母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连亲生的李文平都看不顺眼,时常打骂,更何况他这个“吃白饭”的?
因他前身的性子,经常被苏小月教训,而他前身跟李文平一样是个“有骨气”的,怎么打骂都不改,不仅如此,还经常挑衅苏小月,每次挑衅,都被打的几天下不来床。
值得一提的是,他大伯母武力值很高,是伯安候府里最强的。
因为这个前因,才有他此时的举动,现在他不能做出不符合人设的行为,想要按照自己的本性行事,得一点点做出“改变”,潜移默化,才能不引起亲人的怀疑。
等苏小月彻底放下巴掌后,李炑又作死地将苏小月当成空气,随后才将对慕诗韵下聘的事说出。
“事情是这样的……”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是因果关系被他颠倒了,韩牧白之所以跟他单独谈话,就是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是韩牧白逼李炑娶慕诗韵,这很丢剑阁阁主的面子。
李炑便说是自己痴心不改,向韩牧白求亲,韩牧白见他一片痴心,又见他人品相貌都极为出众,是个有潜力的,便答应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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