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尘埃不染,正是太叔元白夫妇与云一阳飘然而至,来在了太叔桓莽与太叔桓明兄弟两个的面前,只不过此时此刻,这堂兄弟二人的脑海中,都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抹小小少年的白色身影——

那白衣飘飘的小小少年,虽然功力或许不如眼前的三人这般深厚,可是其轻功造诣之高超卓绝,竟然业已完全不在眼前这三人之下!

“莽儿,当真是你!”太叔元白略显激动地说道。

“是我,正是小侄!”太叔桓莽更是激动不已,一边说着,当即便自双手合抱,高举过顶,深深地对着太叔元白夫妇躬身,恭然揖拜道,“堂伯父堂伯母在上,侄儿桓莽在此拜见!”

“莽儿,快快起来!”太叔元白连忙伸手扶起道。

而太叔元白之妻公孙流莹,亦是露出了慈和的微笑。

然后,一行五人便即相携进了小院,入了厅堂,分宾主落座后开始详谈。

太叔桓莽略收激动之情,细细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遭遇。

另外四人,都不由再次神色起伏,变幻不定。

云一阳业已在峡谷山道,听其详细地讲过了一遍,再次听闻那等不公不正之事,亦是心神微微震荡不已!

太叔桓明方才则只是在大门前,听其大概说了前面的一些事情,当时亦是有所触动,如今再听详情,更是大感震愤不已!

而太叔元白与公孙流莹夫妇二人,却只是方才在从演武场回来的一路上,大致听云一阳提起了一些梗概,目下细细听其道来,更觉得又是震惊又是愤慨!

不过,最后听说,太叔桓莽等人居然沦落为匪,还是因为拦路抢劫这才撞见的云门诸人,太叔桓明明显地一脸惋惜之色,而太叔元白夫妇更是不由连连摇头。

待得太叔桓莽业已说完,太叔元白不禁左手一拍旁边桌子,继而戟指怒目地喝斥道:“莽儿,你可真是太糊涂了,纵然再是迫不得已,你身为我们太叔家的后代子孙,又岂可率众沦落为山野匪徒!不该,当真是大大的不该呀!”

他话到最后,竟然在十分恼怒之下,正自微微用力抓握着檀木椅子扶手的右手,稍一过度用力略多,便是直接将那结实非常的檀木扶手给掰断了!

“确实不该!”公孙流莹亦是秀眉嗔怒,喝然言道,“虽然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此举却真的是辱没了太叔家的先祖!”

太叔桓莽早已从椅子上匆匆站起,“扑通”一声便即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而道:“堂伯父堂伯母,侄儿实在是知错了!”

“两位师伯,桓莽大哥也是情非得已,你们便原谅他这一次吧。”云一阳在旁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拱手劝说。

“爹,娘,桓莽堂兄此番,确实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大大不该,但也还请您二老不要太过怪罪于他。”太叔桓明几乎同时便已站起身来,待得云一阳的话声方才落下,亦是连忙拱手开口进言。

上座的太叔元白与公孙流莹夫妇二人,当然也知道确实乃是情有可原,只不过刚刚都是一时强忍不住,这才顺势出口苛责了一下,眼看太叔桓莽犹自叩头不已,云一阳与太叔桓明又在从旁劝言,便即相互对视了一眼,一齐微微地颔了颔首。

当下,太叔元白面容稍稍缓和,暗暗运劲看似随意地一搓右手掌中的扶手断角,这块结实的檀木便就化为了齑粉。

然后,他便即随手往身前一洒,檀木齑粉洒落于地的同时,其亦是开口决然而道:“下不为例,再有下次,定然以家法族规从严处置!”

“侄儿知错,定然下不为例!”太叔桓莽又是重重的一下叩首,毅然决然地朗声言道。

“莽儿,你便且先起来罢。”太叔元白挥了挥手。

“多谢堂伯父堂伯母恕罪!”太叔桓莽诚恳称谢,又自叩了一次首方才起身。

太叔元白转而对云一阳道:“一阳师侄,此间事情我已知晓,我自会通秉门中好好处理,你还有要事在身,便尽可放心而去了。”

云一阳闻听此言,亦是觉得耽搁了许久时间,便即拱手而道:“两位师伯,那我便先告辞了。”

“明儿,你去送一送你一阳师弟。”太叔元白又对太叔桓莽吩咐道。

“是。”太叔桓莽恭然领命,便即对云一阳道,“有劳一阳师弟了,师弟这边请。”

太叔桓莽略略收拾心情,亦是向着云一阳抱拳道:“一阳兄弟好走。”

“桓莽大哥,小弟告辞,有缘再会。”云一阳抱拳辞别,然后便即转身向厅外而去。

太叔桓明紧随在侧一起出了厅堂,并又当先为其解了开栓在院子里的追云骓,帮其牵到了院门外,这才递过了缰绳。

云一阳接过缰绳,拱手作别:“小弟告辞。”

“师弟好走。”太叔桓明拱手笑道。

然后,只听“驾”的一声,云一阳便就策马扬尘而去。

又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来到了谷口大门,这时云一帆等早已为其备好了另一匹精力充沛的追云骓。

当下,双方便略微客套了一番,云一阳就换乘了新的马儿,而后便即纵马出谷,一路扬尘驰骋飞奔,直追云一天与云一凡、龙修远三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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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正暖,秦岭群山,丘陵起伏,峡谷延连。

清风徐来,山道悠长……

白马慢驰,尘土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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