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午良嘿嘿一笑。
“不错,就是芍湖盗!”
单凭熊午良手里的二百曲阳子弟兵,或许可以借助民兵,达到自保的目的。
但是想要消灭芍湖盗,那真是痴人说梦。
自从在芍虎那里得知,芍湖盗足有一千余人之后,芈良公子吃饭都觉得不香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既然手里的兵力不够,熊午良就早早打上了太子卫队的主意。
可想而知,太子殿下出游曲阳,身边定然会跟着宫廷禁军。
少说也得有百来号人吧?而且个个儿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
再加上熊午良麾下的二百部曲。
在筹划得当的前提下,未必不能给芍湖盗以沉重的打击。
唯一的难点是——怎样在茫茫芍湖之上,寻得芍湖盗的主力所在。
……
坐在车上的芈横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奇怪,大热天的,也不能感冒啊?
大楚国的太子殿下揉了揉鼻子,起身伸了个懒腰。
坐了一天的车,浑身都被颠散架子了!
这破路!
“此处是何地?”
“太子殿下,此乃曲阳以西,寿春之北。”侍卫恭敬地回答道。
“距离曲阳地界还有多远?”
“回禀太子,也就小半个时辰了!”
芈横的脸上,露出了二傻子一般的笑容!
按理来说,秋狩一般都要在晚秋时节。
这时候,庄稼一般都已经收完了,狩猎的马队可以在田野里肆意疾驰,而不用担心践踏庄稼。
而且,猎物们为了储存过冬的脂肪,正在拼命地胡吃海塞,正是肥的流油、皮毛发亮的好时候。
但是这位太子殿下,却提前来曲阳了!
无他,实在是在郢都憋不住了!
每天读书、练剑,起的比只因早,睡得比狗晚!
天可怜见,太子殿下有多么羡慕可以跑路到封地的熊午良。
“太子殿下,曲阳,就是您嘴里常提到的那位弟弟的封地吗?”车上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一只小胖手掀开了车帘。
一众侍卫纷纷拱手见礼:“见过黄公子。”
芈横笑着回答道:“正是!吾弟芈良受封曲阳君,封地就在曲阳县。”
这位黄公子从车里晃晃悠悠地探出头来。
这厮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脸上白白嫩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上去却很是机警伶俐。
黄公子嘴角一歪,出言不逊道:“什么曲阳君,不过是得了父辈的余荫罢了。”
“我听说,这位熊午良公子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在游船画舫上游乐。”
“让这样的纨绔公子袭爵曲阳君,真是丢了老大人熊威的脸面!辱了曲阳君的名号!”
“我大楚之所以不能称霸中原,就是因为像芈良这样的蛀虫太多!吸干了大楚的鲜血!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当政掌权,一定要消灭这些膏粱吸血虫!”黄公子老气横秋地说道。
太子芈横脸上一红!
说起游船画舫……好像都是自己带着熊午良去的……
芈横干咳一声,正色道:“黄歇不可妄言——吾弟虽然向来没什么大志向,但也不是什么草包。”
“他临走前在政事殿里的一番针砭秦国的陈词,能让老令尹昭雎无话可说,换你能做到吗?”
黄歇轻哼一声:“提起政事殿,我倒是听说他曾预言秦王荡将会暴毙,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哼……哗众取宠、无稽之谈。”
太子语塞。
见芈横无力反驳,黄歇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黄歇已经凭借自己优秀的辩才,在郢都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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