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回荡的声音,这次苏祁安没有在拒绝,他微微点头,随后朗声道。

“各位如此信我,苏某也不多说什么,往后有苏某一日在,东山村便在!”

面前的村民郑重点头,随后在苏祁安的搀扶下,纷纷起身。

身后的谢苍,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苏祁安。

老实说,如果上纲上线,苏祁安的这举止,已经是触犯了大凉律法。

在大凉,上至三公九卿,下至贩夫走卒等平民,跪拜这礼大礼,只可跪皇帝、父母,其他人像这种跪拜大礼,万万不可。

如果有心人在场,故意找茬,说苏祁安收买人心,意图谋反,这样的话,苏祁安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但这里,都是谢苍的人,有谢苍在这里,量谁不敢多说什么。

谢苍不言语,其实也是给苏祁安一个面子,收买一村人心,谢苍并不在意。

这年头,那些州牧、国公哪一个手里没有几百人的私兵,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战力,苏祁安这种带着老少妇孺的,哪怕在增加几百人,都没关系。

正好送个顺水人情,可要是苏祁安收买的是一县,一郡,乃至一州,那就很可怕了。

真要是有那天,谢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想到这,谢苍自嘲的摇了摇头,苏祁安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能力?

随即,谢苍跟随苏祁安入了村,一路上,谢苍就像个保镖,默默跟随在苏祁安的身边。

和童战在村内,随意找了一间茅房就住了下来。

起初苏祁安有些不好意思,但在谢苍的竭力劝说下,到也接受了。

众多村民回村,苏祁安也是和秦子音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人相拥,双眼迷蒙,像他们这种久别再见的小夫妻,有句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

屋内烛火一吹,一片黑暗,很快房内一股春色传来…

一夜时间过得飞快,眨眼睛便日上竿头,东山村的村民们,各个早起劳作,村内热非凡。

可经过苏祁安所在的房间时,众人都是高度保持默契,没有一人弄出响动。

不仅如此,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在以苏祁安居住的砖瓦房附近五十米之内,都是空荡荡,仿佛这片地界自动的划给苏祁安。

这也是李村长等众多村民商量的结果,他们一个小山村,竟然冒出一位大举人,这可真是乌鸦窝里飞出了金凤凰。

举人先生相当于半只脚迈入了县令行列,随时都准备做官的。

像这样的先生,十里八乡乃至县城内的商贾大户,巴结都是来不及,随随便便都会提供一处上好的宅子,随身配套丫鬟、杂役什么的。

苏祁安也是不例外,这段时间想要巴结苏祁安的,都是乌央乌央的,本身就是举人功名,而且在县试前,才子大名可以说是传遍了。

这不主动交好,只能说脑子被门夹了,只是这些大批交好者,全部被兵士挡在了村门口。

谢苍早早就想到了,当晚就吩咐方敬之,不要让人打扰苏祁安休息。

县令都发话了,那些商贾大户虽然惋惜,但也不敢有过分逾越,留下自己的礼物和名贴,在原地看了好久,才不舍离去。

而在房里的苏祁安,对于村外的一幕,很快知晓,他之所以到大中午还没出门,一方面不想被这些人打扰,二来也要思考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不说别的,起码在走之前,要将东山村的村民安排好。

而身旁的秦子音,看着苏祁安眉宇思索,她走到苏祁安面前,双手在苏祁安的肩膀轻揉。

轻声道,“相公,怎么呢,这次回来,怎么感觉你颇为烦心呢。”

苏祁安回过神,拍了拍秦子音的肩膀,轻声道,“没事没事,是这段时间相公太劳累了,娘子,等我这次回来,就带你回家一趟,可好?”

“啊?真的吗?”秦子音目光闪动,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喜悦。

秦子音嫁给苏祁安也有好些年了,自从前几年秦父和秦子音断交,三四年都没有回家。

哪怕是在铁石心肠,离家这么几年,也会思念父母。

这次的县试考,秦子音已经听苏祁安说了,和他的二哥秦淮相遇了,加上苏祁安在县试的大放异彩,这次秦子音可以堂堂正正,甚至十分骄傲的回家了。

这事在秦子音心里藏了很久,一直想笑时间跟苏祁安商量。

毕竟,当时她的父亲做事那般决绝,如今苏祁安算是彻底翻身了,换做任何人想起当年这事,心里都有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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