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斯眼眸一亮:这杜掌柜会来事儿呀!
他咳嗽两声,道:“既然你认为是商业行为,那就得双方协议,对方同意才好。”
他看了眼赵拙,暗示意味明显。
赵拙暗叹苏姑娘智慧,早就猜到刘大人会如此:他不敢判刑,最多会装模作样打他几个板子,草草了事,毕竟,云祥阁是定宁侯府最重要的店铺之一,我们这边能压着它,还是多亏了这铺子是徐大人家的。
楼记的掌柜那么快被放出来,苏言裳知道一定和定宁侯府脱不开干系,上回只套了个麻袋,她觉得还不够解气的。
于是赵拙道:“草民听大人的。”一股我是良民,大人说的都对的卑躬屈膝感。
“那么,你们就商议吧,本官来做见证人。”
“多谢大人。”赵拙磕了响头道,“既然是商业行为,那就用银子交易吧,杜掌柜这次跟东来阁造成的损失不小,我们就收五万两好了。”
你们有什么损失!
“镇馆之宝被那么多人拿来拿去,必然有了损坏,我们的人被你绑架——”
“不是绑架!”杜掌柜抢话。
“被你们‘请’了去,多少受了惊吓,你也见到了,郭娘子的眼睛不好,本来只是一般的不好,如今全瞎了,这笔医药费和损失费,还有我们东来阁所有人的惊吓安抚费,是要付的吧!”
就让你付个明明白白。赵掌柜一向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杜掌柜刚想开口还价,上头刘大人道:“五万两就解决了两个罪名,不算贵了,杜掌柜你就认了吧!”
已经帮了定宁侯府,总不能一直偏帮,他已经得罪一次相爷了,相爷才是有实权的。
上回也是这东来阁的店面出的事,这风水实在不怎么样。改天他是不是要送相爷一个新店铺?
事了,苏言裳接到了徐相的邀请,到沉香阁给徐老太爷诊脉。
“苏姑娘许久不来给老爷子诊脉了,他身子可有恙?”徐相问道。
“多谢相爷这回又帮了忙。相爷请放心,老太爷身子硬朗,手的状况也还是正常,就是好像又上火了,我给开个降火的方子吃几日便好。”苏言裳笑道。
“我看这降火,还得苏姑娘常来陪他下棋才好。还有,我可没说要帮你。”别人下棋修身养性,自己的老父亲下棋常常暴怒。
“不用相爷说,也不用相爷亲自帮。”
“你这小姑娘,倒是敢做。”也不怕他翻脸不认人或责问,好歹他是个相爷啊。
“小女子不过是个缝隙求生之人罢了,相爷大度,自然是不会介意的。而且我借相爷之名,也是为了这安国的律法公正不是?”
“真有你的,假借了我的名竟然还那么冠冕堂皇?你如何让律法公正了?”
“如果没有相爷,我连刘斯都见不着,又何谈赔偿?有相爷的名头压着,刘斯不敢太过分,会在云祥阁和东来阁之间找一个平衡点,谁都不多得罪,这就是最大的公正了。”
如此想想,还真是——朝堂上辩倒众人的徐相竟有些无话可对。这就是现实。
“你早就知晓云祥阁后面的东家是谁?”
“能在最繁华的地段开店,且多年屹立不倒,必有人撑腰不是?正如小女子,没相爷撑腰,这店刚开就要关了。”
“其实还是偏向了对方,他应该至少判杖刑的,却没有。”
“相爷都不恼怒,我也没意见。”
小姑娘一开始就不买他爹的铺子,果然是有预谋的。
“哈哈哈——”徐相摇摇头,“你就是想要这个结果,承认能少一千两?没见过那么爱银子的小姑娘。”
“不爱银子就不要做生意了呀!”
公平自然是不可能绝对公平的,刘斯双方后台都要兼顾的情况下,能降维公平,已经不错了。小姑娘算厉害了。
从徐相府出来回到东来阁,苏言裳被国公府的人请了去。
“这衣裳到底是谁做的?你们两家打擂台我不管,但别拿我来做法子!”卢氏愤怒,没想到她堂堂国公夫人,竟被两个商人利用至此。
“这是我做的。”
“岂有此理,你怎么能?”她本还觉着这小姑娘不错,还想帮助她,可换来的是什么。
商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夫人息怒,当时遇到了危机,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望夫人恕罪。”
“哼!”
“那则裙裳非十二幅的消息也是我传出的。”
“什么?”卢氏不可思议道,“听到消息后我让人查了,确实只有九幅。”
如是被人发现,说不定还会被那些没大事干,整日里揪着家长里短的御史弹劾。
“夫人,敢问,裙裳十二幅是谁定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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