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药第一颗确实是八千两。”
荣安伯的心被吊了起来。
只听见刘赢漫不经心地说道:“第二颗一万八千两。”
“什么?”他没听错吧。
“至少要吃十四颗,当然,会越来越贵,最后一颗,得用城池来换。”
荣安伯惊掉了下巴。
一旁的师爷说道:“本来你根本就不用花银子的,之前我们已经跟你们的皇帝谈过了,只要他愿意割让城池,安国京城里无论谁得了这病症,我们统统免费给药,只是他不愿意,非要让那个谁——”
“对了,叫姜苟的,你们的太医院院正,让他弄个什么针的,没听说过那样的破东西,一天还只能救一人,简直匪夷所思。”师爷一边说一边怀疑地摇头。
旁边的刘赢双手一紧,扔下手里的活,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些孤陋寡闻的平庸之辈,竟然说针法是破东西,他若是拥有针法,一定会让它成为人们竞相追逐的圣物,而不是像如今,提起都没人知晓。
见刘赢离开,师爷无奈,转向荣安伯时态度又变得冷肃:“这第二颗你要不要?”
这可不是咬咬牙的问题,这后头是他定然付不起的问题。荣安伯觉得自己跳入了深坑。这个坑是谁挖的呢?
今日姜院正定然已经施过一次针了,这一万八他付也得付,不付也得付,总不能让敏姐儿一直发着高烧。
怎的发烧的不是媛姐儿呢?
谢心媛此刻正在自己的小院儿天人交战着,她手里的瓷瓶被她摩挲了许久:大姐又发烧了,她该不该再次给她这颗药丸呢?
给嘛,多半她又会遭到拒绝,不给,又十分担心她的病情。
在房间里踱步来踱步去,什么都不想了,她闭着眼睛出去,走到一百步的时候,朝哪个方向,她就去哪儿。最后,她去了堂妹谢心婉的院子。
此刻谢心婉正熟睡着,荣安伯府的二夫人付氏在一旁焦心极了。
“婶娘,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可以降温。”谢心媛弱弱地对二夫人说道。
“这——”如今不是连太医都看不好吗?太医开的药吃着,就看能不能等到姜院正了。大哥都请不到姜院正,何况是他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求神拜佛了。
“我之前也发烧了,就是吃这个好的,是一个神医给我的,她曾经治好了顾六郎和镇北侯呢。”
谢心婉被吵醒了,虽然睡着,但她着实睡不安稳,许是青鸾山带给她太多惊吓了,她本还以为回不来了。
“二堂姐来啦!”她才看到谢心媛。
她刚刚隐约听到说有神医,还以为是做梦:“二堂姐,这是——是苏姑娘让你带来的吗?”
“是的。”
“快给我。”谢心婉拿过药瓶,“快拿水来。”
付氏还来不及阻止谢心婉,她已经将药丸吞了下去。
她现在十分信任苏言裳,她给什么,她都吃。
她亲眼看到她冷静果断,超凡淡然地落子,在九星棋阵救了他们所有人,又见她指落出,在琴台救了他们,又亲眼见她用银针让晕倒的姐妹醒过来。
信她就对了。
付氏担心极了,谢心媛安慰她良久。
荣安伯让下人去取了银子,付了账,拿了第二颗药丸。
荣安伯将药丸刮下一些,让有经验的大夫给看一看它的成分,看是否可以自己制作。
荣安伯回府后等来了那大夫的消息,说此药丸有好几味药材无法辨认。
难道真的是越国才有的药材?
越国有许多安国没有的药材,但通商以后他们对药材的保护做得很好,并没有将珍贵药材卖给安国的打算。
曾经去过越国的前太医院院正,对那边的药材十分推崇,据说种类繁多,品质上佳。越国的地理和气候简直是那些药材生长的温床。
吃了第二颗药,谢心敏的状况又好了小半日。
他将事情告诉了谢余氏。
“越国人贼精,一看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来安国就是来打秋风的。”余氏听得发晕,两万多才买了两日的药。
若是谢心媛发烧就好了,她定然不会掏这个银子。
“姜院正那边那么难请吗?这一日只能治疗一人的大夫没听说过,怎么没有御史参他一本呢?”
谢奎无奈道:“御史家里也有人发了热,而只有他才能救人,且姜院正上头有人。”
“二房那边情况如何?”谢余氏问丫鬟。
二房的谢心婉也一同去了青鸾山,好在府里的几个男娃都还小,没有到狩猎的年龄。余氏感觉有人一起吃苦才能让她舒服些。
“三姑娘没事。”
“你说什么?她没有发热吗?”谢余氏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怎么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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