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奎是谢奎,谢心媛是谢心媛,许多人觉得一家人就是一体,但她还真不这么觉得,比如小苏言裳的父母,不就是分得很开的两个个体吗?心媛可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姐妹呢!
“真的吗阿言,我们还能做姐妹吗?”
“心媛,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商人之女,当初没有朋友,你是我在京城的第一个朋友,你是什么样的人品我知道。你父亲做什么你也不用往身上背,也背不起。这次他降了爵位,我就算报了仇了,你怪不怪我?”
谢心媛终于确定苏言裳说的是真话,喜极而泣:“阿言不怪我就好,对我来说,伯府姑娘和普通人家的姑娘都一样,他们都不喜欢我,我才不会怪阿言。”
红袖楼的姑娘们虽然不经常出门,但楼里却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比如,她们很快就知道了苏言裳被马车撞成重伤的消息。
苏言裳可是红袖楼的恩人,吴娘子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记恩情的,苏姑娘出了事,她们也很焦急。最着急的当然是颜娘子,每日都到定宁侯府去打听消息。
听说荣安伯是罪魁祸首,楼里的姑娘接客时都有意无意打听荣安伯的黑历史,有种没有也要编出来的趋势。
直到苏言裳坐着轿子进了皇宫又出来,她们才喘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曾有小辈去过青鸾山的府上有人发烧了,不发烧的时候嘴很硬,发起烧来全府上下也慌张,无论发烧的原因,都后悔将苏言裳得罪得太死,当初复诊时苏言裳是一家家走过一遍的,没有不将她拒之门外的,但如今后悔也无用了,苏姑娘受重伤了,太后病了,苏神医被抬进宫里了,发烧都已经好了还计划请苏神医再看一遍,可是苏神医入宫很多天了,也没有传出消息,后来苏神医出宫了,太后好了。
皇榜也早就被揭下来了。
张府,张仙儿给刚回京城的祖父倒茶,有些忐忑地问:“祖父,孙女是不是要去和苏神医道个歉?”
“噢?你觉得为何要道歉?”张阁老饶有兴致地问。
“上回苏姑娘上门给孙女复诊,孙女让门人说自己去了外祖父家,一个月后才回来。”
“那就不必道歉了。”
“真的不要紧吗?”如今苏姑娘可是炙手可热的大夫,连太后都——张仙儿看了看自己的外祖父,外祖父身体硬朗,这几年应该都不用看诊的吧。
“应该还不到一个月吧,你不是还在外祖家吗?”张阁老笑眯眯地反问。
“祖父——”这应该是打趣吧?
“仙儿啊,你觉得苏姑娘一个女子,当不好大夫吗?”
“这……”
“你病得起不来床的时候,她救了你,当时你还是很感激的吧!”
确实,当时她视她为救命恩人,不仅如此,苏姑娘在青鸾山的表现,无论是琴
艺还是棋艺,都值得称赞,虽然他们是给了银子的,但当时情况如此危险,苏姑娘也可以不管他们的。不说对方有多高尚,光是这份能力,还不值得她公平对待吗?
还不到两个月,她的想法怎么就改变了呢?
因为他人在耳边说了许多有关苏姑娘不堪的话,那些人不敢得罪姜院正,都不敢公平对待苏姑娘,所以她也摇摆了,所以她其实也是怕了姜院正吗?
她有当阁老的祖父,她很多人都可以不怕,包括姜院正。然而她却人云亦云了,何况是没有背景的人呢?
“孙女忘了祖父从前的教诲了。”张仙儿脸红。
她从小读书,不就是为了明理吗?如今却如此市井。
“其实苏姑娘并不在乎。”
“……”祖父不会是苏姑娘的祖父吧?
在乎的人,比如荣安伯,如姜苟,下场都不太好啊!这苏姑娘,有点意思。
许多人都看明白了,最不明白的,就是看似精明的冯老夫人了。
冯老夫人这回可又看走眼了。第二天,荣安伯就被放了出来,虽然成安帝有他与山匪认识的证据,但所查与他所说一致,那年他从衡安卫所回来,路遇泥石流,结果被山匪救了。
这些年他们也没多少实质联系,查不到更多有害江山社稷的事,只能将人放了,虽然那辆马车是青湖寨的,却也不一定是荣安伯指使的。
若是平时,成安帝是不会给荣安伯什么惩罚的,关了他许是还会给他补偿,但这件事间接与太后病情相关,后又发现苏言裳就是许芝微的徒弟,也是为了给许芝微补偿,加上查到了关在京兆府那个与甜水三巷下毒事件有关的人,竟然是谢奎安排去的,成安帝非常生气,成安帝将荣安伯降了爵位,如今是子爵。
荣安伯不能接受,谢余氏也不能接受,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对荣安伯道:“是苏言裳,都是因为她!”
皇上是真的认为他指使人撞人了?明明没有实际证据呀!
荣安伯错估了自己在成安帝心中的地位了,如果有撞苏言裳的证据,那就不是降为子爵了。
荣安伯去找二皇子,二皇子很生气:“你这时候来找本皇子做甚?过了这风口再过来不行吗?荣安伯——不,如今不是荣安伯了,你原来可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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