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中军大帐,酒足饭饱,残席撤下。

王进犹如奸商般搓动双手,满脸的惭愧:“几位大人,行军打仗没有酒,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众人连连摆手客气,一阵假客套。

兵马都监李虎没控制住打了个饱嗝,瞥了眼身边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挺身而出,直奔主题:“王都头,之前周都头所言,队伍中途遭遇突袭,钱县丞重伤回城诊治。不知,可曾留下信物凭证?”

这些人还真挺警惕的,吃喝个赛个,还有些不放心。

“敢问阁下?”王进上下打量。

那名军官皱眉回答:“我姓刘。”

三个字就已经足够说明身份了。华州刘家与钱家二爷私下里联络达成东西夹击态势,并一手促成。

“管家可曾来?”王进瞥了眼对方铁定没有五十岁,知道不是钱老二接触的老管家,假意询问一句。

“管家年老体衰,如何上得战场?”那军官有些不悦。

“是是,是小人忘了。”王进忙说该死该死。见对方不耐烦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有些迟疑地看着军官。

“您真是刘公子?”王进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是的,王都头,你没这么谨慎!”那军官咬着牙说。别说是他,就连后面的几人也恨不得冲上前来抢夺,这个姓王的都头真是个老油条,忒滑头。

“我也是怕,不得不谨慎对待?”王进讪讪地笑了。这才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将信封递给刘姓军官。

一群人当众拆开看了看,还从里面倒出一块玉佩。那个姓刘的军官拿起玉佩看了看,这枚玉佩的确是管家之物,绝对不会有错。冲李都监点头示意。

王进偷眼观看到这幕,心里松了口气,看来钱家护卫没有撒谎。这的确是钱老二获得的信物凭证。

也就在他以为混过去的时候,偏偏有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假的,这其中有诈,他们全是强人假扮。”

一个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大汉跳将出来,扫视营地。那双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王进和周围土兵。十多个土兵个个满脸愤怒,骂骂咧咧,我靠污蔑。

李都监和几位军官齐刷刷地看向说话之人,那个刘姓军官不悦的皱眉:“哦,辛将军有何高见?”

原来这位就是辛从忠?

王进没见过这位边军宿将不认识,听到他人问话立马就知道了,本来对这位还有点好感,可之前就觉得这家伙是一根搅屎棍,眼下更是棍子转世。

他斜眼打量这个颇有名气大却吃了败仗的家伙,脸上挂着谄笑,可却给个侧脸,越看越像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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