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做郎中得有医德,不能为了练手就随便抓个人开方,这药是便宜,喝出人命你来管?”
掌柜作为在京城混了半辈子的老油条,短短一句话,从人品到医德对盛宴进行了全方位打击,一瞬间就让在场看客们心中的天平朝他那边倾斜。
“是啊,听声音这姑娘还挺年轻的,怕是没几份真本事。”
“学医先做人,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
“哎,这丫头还是太年轻了啊,是谁家的你们认识吗?”
吴娘子将头压得更低,拉住盛宴的手悄悄说:“你先走吧。”
不管旁人怎么说,她是信盛宴的,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被唾沫星子淹死。
但盛宴自始至终都很平淡,此刻生存才是摆在盛宴面前最大的难题,人品这种程度的议论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她抬起头,透过帷帽朦胧的白纱环视着这家药馆。三间屋大小,每根枋梁上都刻着“但愿架上药生尘,只愿天下无病苦”之类的话,但那些话和掌柜此刻的嘴脸相比起来,显得更外讽刺。
盛宴出声问:“想要治病,就必须要加名贵药材吗?”
掌柜知道她想挖坑,义正严词道:“姑娘此言差矣,药的价格是根据其性能来决定的,药效越大价格就越贵,我仁心堂的老中医们肯定都是以病人考虑的。”
“那照您这么说的话,仁心堂医术低庸,怎么敢要这么贵的价格,岂非德不配位?”
盛宴此言一出,引得旁人一阵哄笑。
仁心堂是京城三大药堂之一,在民众心中医术还是有保障的,他们笑单纯是因为看别人吵架很有意思,这是他们平凡生活中不可多得的调剂品。
“你这黄毛丫头好大的口气!既然你对自己医术如此自信,敢不敢和我们的郎中们比试比试?”掌柜再次气红了脸,指着盛宴恶狠狠地说:“你若输了,就从城南一路跪到城北认错!”
围观众人一阵唏嘘。
“掌柜的,这个赌注太大了点吧,人家毕竟还是小姑娘。”
“就是啊,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虽然是替盛宴说话,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已经料定了盛宴一定会输。相较于旁人的担忧,盛宴丝毫不担忧,反而还像再供一把火。
“既然掌柜都提了赌注,那我也提一个吧,输了可不许拒绝。”
“你要提什么?”
掌柜虽然上头,但还是慎重,怕对方要自己命。
盛宴笑着,言语之中的嘲讽都快要溢出来,“掌柜莫非是怕自己满堂老师傅输给我这个黄毛丫头,才不敢直接答应?”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旁人也在议论掌柜是否真的害怕,他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答应。
他咬牙道:“行,只要不犯法,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前提是你能赢过我药馆中的老师傅。”
“可以,那这赌约便就此达成了。”盛宴上前一步,一字一顿地说道:“若是你输了,把仁心堂的所有,包括门面家具药材和老师傅们,一个铜板卖给我。”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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