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捕头点头,招呼一声两位捕快,从推车上抬下一块木板熟门熟路的走进义庄。
白默快跑了一截,先行赶到义庄正堂。
大堂内寂静无人,正中停放着几口漆黑的棺材,被两条长凳架起,棺内不曾有尸体,因此并未点灯,十分昏暗。
尽头,是一张老旧木桌,供奉着一块牌位,一张画像。
白默熟门熟路的走上前,从供桌前拿起火折子,点燃了一盏油灯。
油灯灯芯炸开几朵火花,大堂瞬间明亮了许多,映出寿伯的牌位和画像。
画像上寿伯满头白发,眼睑下垂,眼珠发黄,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他脸上长有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被皱纹堆积在一起,连成一大片。手掌发黄少肉,枯瘦如柴,筋骨松弛,已经无法伸直,钩在一起,如同鹰爪,不太像人样。这副画像是寿伯生前亲笔所画,可谓栩栩如生。
咚!!
三人此时也进了大堂,寻了两条长凳,将抬尸的木板放了上去。
许捕头先是走到供桌前点了三柱香,随后许捕头脸上带着几分怪异,开口就是一句提醒。“默小哥儿,这次的尸体特殊,你多费心些。”
白默闻言有些诧异,“许捕头指的是?”
许捕头摇了摇头,“一看便知。”
说着,一旁的捕快将麻布掀开,露出一具干瘪的尸体,全身上下肌肉萎缩,颜色黑紫,像是被人吸干了血液,只剩下一层皮,根根骨骼清晰可见,五官内陷,头发枯黄,只能看出基础的人形,奇怪的是没有丝毫腐烂的痕记。
“嘶!”白默后退两步,这具尸体属实吓人了些,他在义庄长大,见过的尸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也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死相。
忽然一段寿伯说过的话浮现在脑海,白默心中微动,不由生出些疑惑,又被他暂时压下。
他缓缓上前,围着尸体转了几圈,轻声低语,“尸体葬而不腐,这是荫尸?”
许捕头在一旁听着,口中赞叹,“好见识,的确是荫尸,据说荫尸若是发生变故,就容易诈起尸变,不过整个靖国这些年从不曾出现过那种能自由行动的僵尸,都是以讹传讹,迁个坟一埋,过不了多久荫尸就化了。”
白默不置可否,并未反驳,看着荫尸身上的泥土,转头问道,“怎么来的?看着年头不少了。”
许捕头犹豫几息后,倒也没隐瞒,“这尸体其实是从山中冲出来的,看衣着料子,应当是哪個大户人家的坟头被昨晚的暴雨冲垮,不知道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不然一把火烧了也省事,免得担惊受怕。”
说着,他朝着白默一拱手,“有劳默小哥儿看管,最多两三天,衙门就能出个结果,到时候我让小五来通知。”
眼见许捕头要走,白默连忙开头叫住,“许捕头稍等。”
许捕头面露不解,疑惑道,“默小哥儿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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