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用一个不太标准的姿势,立正,敬了个军礼,“报告队长,刚才我看错了,把一块掉漆当泥,擦了好几遍。”
苟队长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的傻呀?这种老掉牙车,来回擦个屁!”
刘山仍然立正站着,“班长吩咐,说军长要下来视察,说苟队长命令,要把车擦得干干净净。”
苟队长真想踹他两脚,但眼珠一转,这种一根筋的人,留着或许有用。现在这里暂时没有战事,可日本已经在北平,发动了“卢沟桥事变”。看这架势,即便是日军不打到这里,部队也要拉上去。像刘山这样一根筋的人,需要冒险时,完全能顶上去。
苟队长一挥手,“军长不会来了!”
苟队长边走边骂,军长去战区司令部开会,他警卫连有辆车要大修,刚刚把我最好的两辆车调走了。修一辆,要去两辆,说一辆备用。哼,战事一开,日本人也不是红军,那可是天上有飞机的。车队运输时,如果被飞机轰炸,兴许小命就没了。
刘山见苟队长走远,又开始想着自己的事情。
“卢沟桥事变”,全国人民群情激愤,一致要求抗日,要中国各派力量团结起来,枪口一致对外。红军的改编,已经毫无悬念了。
这周围的军营,能叫得出名的长官,没有一个叫王真的。我还要去别的部队找,不能陷在这里。
这两三天,刘山一直筹备离开这件事,想着离开的方法,是一走了之,还是跟刘队副说一声。毕竟,自己是刘队副本家亲戚,相求刘队副,还是老地下党员刘叔,找的刘队副本家亲戚。
部队一上前线,自己就走不了了。虽说开车是肥差,但毕竟这是军队,上战场前,开小差要被枪毙的。
要上战场打日本,也不能在这支队伍,要回到红军队伍,回到那钢铁的主力一连。
眼前这支国军,腐败成风,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起码,刘山看不好这支运输队。
今天完成出车任务回来,刘山改变了主意。
给部队送完给养回来的路上,刘山遇到一起车祸,一辆黑色轿车翻到沟里。很明显,人没有受伤,但车却出不来了。
运送给养的军车上,有荷枪实弹押运的士兵。翻车的人,根本不在乎拿枪的士兵。拦车也只希望帮助送一个人,去一个地方找人,来帮忙处理翻车。为了让刘山他们同意,开口就说出他们的军长,军需部长的名字。等这人说过地址,刘山动心了,这个地址是个军事禁区。
为找王真,刘山几乎跑遍附近所有军营。一般的地方,对运输队都比较友好,装卸车时,一定范围内的走动,人员闲谈,方便解手等等,都是不受限制。唯独这个大院,不允许司机下来走动,不允许任何人与他们交谈。刘山两次去那里,情况都是这样。
开始,刘山以为是一个秘密监狱,但不见高墙电网,显然不是关犯人的地方。第二次看到人很多,正在操练近身格斗,便判断为特种兵训练营地。然后看到进出的人员,既有身穿军装,又有相当部分人员,没有穿军装,甚至还有年轻女孩进出。刘山判断,这是一个特务训练营。王真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小,但刘山还想再进去看看。
刘山看看这辆侧翻的小车。如果把自己的卡车,绕到农田里,加上人力,是能够把车翻正,还能把车拖出。
刘山看向主要人物,见他四方脸,鼻下的黑胡须,整整齐齐,身着缎面长衫,手腕上带着金壳手表,是一富商打扮。他那三名保镖,统一打扮,一身黑色练功服,里面白衬衣,腰间明显有武器,外形看就是短枪。只有那个司机,一身中山装,像个吃皇粮的人。
刘山看出,这个富商,与本地土财主不同,本地财主,多用怀表,这个富商用的腕表,特意选一个金壳表,极力想表现、突出“土”和“豪”。
刘山对拦车人说道:“我们车去那里绕远了。”又下车,观察一下,对那个富商说道:“我试着把车开到地里,我车上有拖车的绳子,大伙一起努力,把车扶正拉出来,老板你看可以吗?”
富商:“当然可以,这还用问吗,年轻人?”
刘山笑了一下,“拉正车时,如果拖拽不当,我怕损坏你的车。所以要事先给你打招呼,也告诉这帮大哥们,到时候要一齐用力气。”
富商:“很好,年轻人有头脑,是块好料子!”
扶正车很容易,下一步要把车拖出来,那就要走五十多米,才可以回到这条土路上来。
刘山脑子飞快思考着,如果这帮人不来找自己,自己用什么理由,去找他们?他实在想不好,有什么理由,可以进那个大院。拐弯马上要上道路了,由于刘山想少压麦田,车开得很靠边。土很松,小车方向掌握不好,又要滑向沟边,刘山赶紧打方向,踩油门。见车前面有一墓碑,急中生智,把车往墓碑上刮蹭了一下。管这是不是理由呢,先留下个再见面的话由吧!
两车重新来到路上,小车启动后开不走了。
小车司机明显是只管开,不管修的主,一脸无可奈何样子。刘山打开小车盖,看到只是发动机皮带掉了下来,拿过工具,帮助修车。
富商看着刘山,“小伙子,看你岁数不大嘛,有二十岁?开了几年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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