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右侍郎周延儒当即就听出来了朱由检话里的意思,“陛下,依臣看,莫不如允许底层宗室从事四农之业,这样一来,宗室有了活路,朝廷也能减少些负担。”

“臣有不同观点。”礼部左侍郎钱谦益站起来了,“陛下,不许宗室从事四农之业是祖训,祖训不可违啊。”

“依臣看,不如藩王发放宝钞,底层总是发放俸禄。”

户部尚书郭允厚当即就不干了,“陛下,臣不同意。”

“钱侍郎,你知道底层总是有多少人吗,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有多贵。”

“陛下,若是钱侍郎能够解决底层宗室的俸禄问题,户部就没问题。”

钱谦益冷哼一声,“大司农,你强词夺理。”

“我这是实事求是。”

“好了,”朱由检制止了二人的争吵,“都是朝廷的栋梁,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几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依朕看,这样吧,各地藩王的俸禄全部发放宝钞,五代以外的宗室,保留宗室身份,发放宗室玉牒,允许自谋出路。”

吏部尚书杨景辰缓缓起身,拱手道:“陛下,允许五代以外的宗室自谋生路,臣斗胆,敢问陛下所说的自谋生路是否包括科举和从军?”

朱由检点了点头,“自然。”

“陛下,请恕老臣直言,臣恐怕再行太宗年间旧事啊。”

钱谦益也起身奏报,“陛下,杨尚书所言不错,若到时真有不忍言之事发生,恐悔之晚矣,所以,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杨景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钱谦益,心中暗道:竖子不足与谋。

既然你和我担心的一样,那么劝说陛下不允许宗室科举和参军也就是了,干嘛要一竿子打死呢。

“无妨,上有尧舜之君,下有尧舜之民,这把龙椅上坐的是有德之人,那自然四海升平,若是坐的碌碌之辈,守不住江山,那也只能怨他自己无能。”

朱由检都这么说了,杨景辰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唯有钱谦益不依不饶。

“陛下,此事牵连甚广,且有违祖训,曲沃代翼,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

左都御史李标听罢此言,一个劲的嘬牙花子,曲沃代翼,你在别的朝代说或许可以,你在本朝说,多多少少有点风险。

果不其然,礼部尚书来宗道听了后,厉声呵斥道:“钱受之,你放肆!”

钱谦益,字受之,古人有姓有名有表字,姓名多是长辈上级称呼,表字多是同辈之间称呼,若是同辈之间你直接称呼别人的姓名,那就跟骂他八辈祖宗一样。

所以来宗道直接喊出钱受之,已经是很严厉了。

“钱受之,在本朝,曲沃代翼,也是你可以置喙的!”

钱谦益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曲沃代翼,小宗代替大宗,含沙射影,你说的是太宗皇帝吗?

还曲沃代翼,还前车之鉴,咋没贱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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