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盐所得利润,八成上交国库,两成留于地方官府,用作开支。”
“诸位以为如何?”
户部尚书毕自严一听,眼前一亮,这办法,好,出售食盐所得的利润,全部都进了国库和地方府库,也能有效避免盐税越收越少的局面。
毕自严是财政行家,未必就想不到这样的方法,只不过,他或许未必就没想到,亦或是不敢想。
因为,这么做,阻力实在是太大了。
先不说那么多的盐商,就是朝堂之上,也有不少人与盐商有所牵连,牵一发而动全身。
果不其然,刑部刑狱司惠世扬起身奏报,“陛下,官府开办盐号售盐,朝廷行商贾之事,这岂不是与民争利?”
“臣以为有损朝廷声誉,不妥。”
吏部左侍郎温体仁立即起身,“陛下,臣以为惠侍郎所言,乃谬论也。”
“盐铁,自古以来就是官卖,民间何曾允许售卖?”
“既然百姓从未有过售卖食盐,这与民争利,又从何谈起?”
“民间售卖食盐的,都是私盐,按大明律,当处死刑。”
“惠侍郎所言朝廷开办官方盐号售卖食盐是与民争利,难道那些售卖私盐的罪徒的利益,也需要维护吗?”
“惠侍郎,你在朝堂之上,当着陛下与百官的面前公然维护售卖私盐的恶徒,你居心何在!”
惠世扬是东林党人,朱由检不喜东林党人,所以,温体仁自然也就不会对惠世扬有什么顾虑了,上来就直接放了大招。
惠世扬一听,头上立刻就冒汗了,他双膝跪倒在地,“陛下,臣是大明臣子,食君禄,报君恩,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陛下,臣绝无此意,还请陛下明查。”
朱由检淡淡一笑,“惠侍郎,你多虑了,你的忠心,朕还是相信的。”
朱由检又看向温体仁,“温侍郎,你这话,着实是有些过了,念在你是为国考虑,下不为例。”
“惠侍郎,快快请起,你在刑部任上,任劳任怨,朝堂上下有目共睹,朕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传旨,刑部刑狱司侍郎惠世扬,忠心为国,敢于谏言,晋南京刑部尚书。”
惠世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再次跪倒在地,“臣领旨谢恩。”
内阁右次辅张瑞图起身奏报,“陛下,朝廷开办官方盐号售盐,此举确实能一改我大明盐政颓废之势,可若是有人趁机闹事,该如何处置?”
张瑞图话说的很隐晦,现在朝廷直接自个卖盐了,可那么多的盐商肯定不干,他们要是闹事,该怎么办?
朱由检早有预料,“这崇祯十年过去一多半了,之前朝廷为了改革盐政停发盐引,确实对百姓生活造成不便。这样吧,崇祯十年八月及之前涉及的盐政问题,既往不咎。”
“之后再犯的,数罪并罚,一律从重处置!”
朱由检之前干嘛放任那些人售卖私盐啊,不就是为了抓你把柄吗。
你要是识趣,那倒好说,你要是不识趣,那可就没得商量了。
接着,朱由检又补充了一句,“盐铁司,配备兵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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