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淮安府的事情较多,案子繁重,这才多耽误了一些时间。”
“等好不容易处理完淮安府的事情,我人都到了扬州府宝应县了,结果却遇到了淮安府的百姓向我告状,说他们的家人失踪了,我这才又折返回来。”
“我倒是希望其他的府县没有多的案子,这样,我也能落得个清闲不是。”
沈惟炳话里可是带着刺呢,什么淮安府的事情比较多,案子繁重,这就是在暗讽汪乔年呢。
你汪乔年是江苏按察使,管着江苏一省的刑名,可偏偏我就在你江苏的淮安府遇到了那么多的案子。这还只是江苏下辖的一个府呢,那要是其他的府呢?是不是更多啊。
我身为江苏巡按御史,却遇到了那么多的案子,这是你这个江苏按察使无能啊。
汪乔年自然是听出了沈惟炳话里的讥讽,不过他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读的书不见得比你沈惟炳少,不就是含沙射影嘛,谁不会呀。
“江苏百姓向来安居乐业,江苏官员也多是秉公办案。可难免有些宵小之徒,无理取闹,对于这些宵小,江苏巡抚衙门会同按察使司衙门给江苏境内各个府县下过公文,各地官员要明辨是非,不必过分机会那些无理取闹的刁民。”
“没想到这些刁民,居然都让沈按院遇上了。”
“这也着实是辛苦沈按院了。”
沈惟炳一听,好小子,你这是骂人呢。
变着法的说我不能明辨是非,说我审理的都是无理取闹的案子。
更重要的是,你这意思是说,你江苏审过的案子,我要是判的和你们判的不一样,那这就是我的无能啊。
沈惟炳自然不是那光挨骂不还嘴的人,“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我也巡按过不少省份,但像遇到这么多案子的,还是第一次,也许是我第一次巡按江苏的缘故。”
“不过也没什么,我等身为朝廷命官,为民做主乃是职责所在,就算是辛苦一点,那也是应该的。”
沈惟炳这话可厉害了,晏子使楚的典故谁不知道啊,这就相当于指着汪乔年的鼻子骂了。
汪乔年也不打算再跟沈惟炳打嘴仗了,我这还着急回扬州呢,哪有功夫跟你扯这闲篇啊。
“我等身为朝廷命官,为民做主,乃是本分。也幸得有沈按院巡按江苏,淮安百姓才有此一诉衷肠的机会啊。”
“刚刚沈按院说有百姓向您告状,不知是什么案子啊?”
沈惟炳见汪乔年直接步入正题,他也不再扯别的了,“有人向我告状,说是他们的家人失踪了,我这才又折返回淮安府。”
“等我回到淮安府,稍作打探,发现他们都被关押在淮扬兵备道,我这才前来,着手调查此案。”
汪乔年淡淡道:“沈按院的意思是说,那些百姓口中所言的失踪的家人,是被淮扬兵备道从淮安盐场押解而来的盐户?”
沈惟炳点了点头,“据我的调查到的消息,确实如汪臬台所言。”
“不过,既然人被关押在了淮扬兵备道,想必是犯了律法。”
“那敢问汪臬台,那些盐户犯了什么罪?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们?也好给那些告状的百姓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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