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江苏按察使汪乔年,撒了签,下令对郭有德杖打二十,可是郭有德不久之前已经被打过了二十大板了,再打,估计就得打死。

淮安府同知孙之獬,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便对按察使汪乔年提议,既然后面不能打了,那前面没事,那就打前面吧。

郭有德一听,额头直冒汗,前面那是什么地方啊,哪能打那啊。

“大人,您不能乱动私刑啊。”

“胡扯!”孙之獬厉声呵斥道。

“这是在公堂之上,哪来的私刑!”

“再说了,你郭有德不过一介商贾,布衣百姓,一无官职,二无功名,在公堂之上,证据确凿,却混淆黑白,死不承认,莫说是动刑,就是你受刑不过,死在当场,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汪乔年看向孙之獬,“孙同知,为这种动肝火,不值当的,先坐下歇息。”

孙之獬一躬身,“是。”

汪乔年继而将目光放到郭有德的身上,“郭有德,你说你没有涉及此案,那你为何派你的管家去收买狱卒,企图向人犯杨志文传递消息?”

“大人,这可不是我指使,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是我的管家背着我干的。”

“哦,是吗?”汪乔年从桌子上拿起一份供词,“这是你的管家的供词,据他所说,他是奉了你的指使去收买狱卒,向杨志文传递消息的。”

“还有那几个狱卒,也都招认了,他们还说你出手阔绰呢。”

“人,现在就在大牢里关着呢,用不用押来和你对质啊?”

一旁坐着的江苏巡按御史沈惟炳一听这话,就是一愣,当时这个汪乔年给我看的供词里面,怎么没有这个啊?

这小子还是防备着我呢。

不过,沈惟炳也很识趣的没有多问,不然,人家一句刚审问出来的,就能把他的嘴给堵住。

郭有德这个时候也明白了,我说怎么管家去了这么半天都没回来,原来是被官府给抓了。

郭有德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这分明就是狐假虎威,是我府上的管家,打着我的旗号做的,小人我是毫不知情。”

汪乔年点点头,“你毫不知情,好好好,好啊。”

“那人犯杨志文既然已经落网,你为何又派人去接走杨志文的家眷?”

“你是知道杨志文犯的是谋逆案,必死无疑,特意将他的家眷接走照顾,好让他走的安心吧。”

郭有德听了汪乔年这话,就是一愣,我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派人去杨志文家,把他的家眷控制起来,就是怕杨志文乱说话,想用他的家眷来威胁他,怎么到官府的嘴里就变味了呢。

“大人,您说的是什么,小人不明白。”

“不明白,”汪乔年淡淡一笑,“那本官就让你明白明白。”

“带上来。”

话音刚落,一队士兵就将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押到大堂上。

汪乔年指着那两个五花大绑的人,“郭有德,这两个人想必你不陌生吧,他们两个可都是你府上的家丁。”

“据杨志文的邻居描述指认,就是你府上的这两个家丁,带着人去杨志文家里,接走了他的家眷,并将他们安置在了城西你郭有德名下的一处宅院里。”

汪乔年看向那两个家丁,“你们两个,是不是郭有德指使你们接走杨志文的家眷的?”

一个家丁立刻回答,“是是是,大人,就是我们老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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