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侯恂平复心情的时候,苏州仓内又来了两队人。

一队人跟随侯恂一同南下的是锦衣卫,由锦衣卫指挥同知吴孟明带队。

吴孟明带的锦衣卫,名义上是为了保护侯恂和钱谦益,但实际上则是代替朱由检巡视地方、震慑地方。

文官本来就和锦衣卫不对付,侯恂身为东林党人就和锦衣卫更不对付了。

所以,在江苏巡抚张福臻带人迎接时,吴孟明也就是简单的走了过场,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只是安排了一队锦衣卫跟随侯恂。

苏州仓失火的消息他也得知了,他也意识到此事不简单,便率人赶来了。

另一队人,则是由苏州府衙的宋通判带队,按照巡抚张福臻和知府孙之獬的命令,前来协助侯恂查案。

侯恂见二人带队前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客套了几句,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思客套了。

他看向苏州仓的林副使,“本官问你,为何不见苏州仓的大使?”

“回大人,王大使他葬身火海了。”

吴孟明是锦衣卫,敏锐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苏州仓失火,负责苏州仓的大使却死了。

“尸体在哪?”

“就在东面的仓房里。”

吴孟明回身对着一名锦衣卫吩咐道:“你带人去看看。”

“是。”

侯恂注视着林副使,“本官问你,这苏州仓为何失火?”

“回大人,应当是几个孩童所为。”

“孩童?”侯恂眉头皱了皱,“仔细说说。”

“回大人,先前有四个孩童在这粮仓周边放风筝,可是风筝突然断了线,落在了院子里。那几个孩童便想要进来找风筝,但被门前的士兵拦住了。”

“可是,其中一个小男孩是管理粮仓的王大使的小儿子,士兵也不好过于为难,便让一名士兵带着他自己进去捡风筝了。”

“等捡完风筝没多一会,就起火了。”

侯恂气的呀,直喘粗气,“蠢货!这大冬天的,放的哪门子风筝!”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卑职听士兵禀报这件事时,也是觉得有些蹊跷,便前去粮仓查看,但为时已晚,火已经起来了。”

“那个跟着孩童捡风筝的士兵呢?”侯恂问道。

“大人稍候,卑职这就去把他喊来。”

很快,一名士兵就被带到了侯恂等人的面前。

侯恂看向那士兵,“本官问你,你跟着那孩童时,可有异常?”

这士兵想了想,“回大人,并无异常。”

“你能确定?”

这士兵又想了想,“能。”

“下去吧,最近不要随意走动,随时准备听候传唤。”

“是,小人告退。”

这时,锦衣卫指挥同知吴孟明派去查看苏州仓大使尸体的那锦衣卫回来了,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见众人看向自己,吴孟明便解释道:“我派人去查了王大使的尸体,嘴中满是烟尘,应当是死于火海。”

侯方域忽然明白了,“现在看来,关键就在于那四个孩童了,”

侯方域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被他的父亲侯恂把话抢了过来。

“宋通判,那四个孩童既然在苏州仓附近玩耍,想必住的离此并不远,而且其中一人还是苏州仓王大使的儿子,你身为苏州通判,此事恐怕还要麻烦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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