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是包了吃喝的主家,一天可就只二十文钱了,村头的王寡妇家,农忙时收割稻子也就二十五文,不也得赶着趟上?怎么样三顿饭能吃二十五文呀,那点活钱还是留着给娃娃们扯上几尺布吧。”
“两位老哥别说了,留点口水干活吧,等中午小子们来送吃食,再叫他们送点水来,庆哥儿一家已经算不错了,出的价非常公道,我们可不能不知好歹。”
三位老把式说的声音小,担着的水桶和扁担也在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所以杨庆根本没有听见三位老把式之间的对话,他自己前世是农村的九零后,所以深知农忙时往地里送水的重要性。
小时候自己可是只要送水送饭晚了一些,那么轻则一顿责骂,重则晚上肯定得吃上一顿竹笋炒肉。
“水来了,师傅们喝水哩!”
听到这话,三位老把式连忙放下手里的家伙事,一起走向杨庆。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看着三位老把式沟壑纵横的黄黑脸,他们脸上挂满了汗珠,杨庆对这首李绅的悯农有了更深的体悟,听奶奶说这几位老把式都只有三四十岁,只不过从面相上来看,却是一点看不出三四十来岁的样子,如果说是五六十还有人信。
为首的汉子用半边葫芦舀上一瓢水,喝上一大口,砸吧砸吧嘴,有些疑惑:
“庆哥儿,这水怎么有点不对啊!味道怪怪的。”
其他两位老把式听到这话,也连忙舀了一瓢尝尝。
“是有点怪哩,庆哥儿你这水不会是放坏了吧。”
“是呀,这水有股子咸味。”
看着三位老把式疑惑的表情,杨庆笑着说:
“师傅们不要慌,这水是有股子咸味,但不是坏了,那是我故意放的。”
“啊!故意放的?为什么啊?”
“庆小哥,我们帮你加做事,没有必要故意捉弄我们啊!”
“庆哥儿,还是换上一担干净的清水吧!”
……
“老师傅们,不要急,这不是故意捉弄你们,你们想想,要是加盐没用,我干嘛要往里面加啊,一斤盐可是要五文钱的。”
“说的倒也是,那庆小子你说说为啥加盐啊,自我记事起,往地里送的都是清水,可没听说过有哪家送盐水的。”
杨庆自信一笑,侃侃而言,后世人都知道在身体剧烈运动以后大量出汗,不能直接喝清水而是需要补充淡盐水,可是在大明朝,科学都还没开始萌芽呢,自然不会有人知道这些道道。
“几位叔伯,你们出的汗是什么味道的?”
“自然是咸的,难道还能是其他味道不成。”
其他人哈哈大笑,一齐回答,天天被汗珠子流进嘴里,哪还能弄错汗水的味道。
“那几位叔伯你们想想,你们流的是咸咸的汗,喝的却是啥味道都没有的清水,这样一天干下来,身子里的盐是不是就少了?”
杨庆反问了一句。
“照这么说,是这个理呢?”
“好像对着呢。”
“难怪我干完农活,老是嫌自己口里没味。”
三位老把式默默点头,觉得杨庆说的话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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