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不许哭。”
陈卫国头都大了。
这边没哄好,媳妇儿就要哭了,这叫个什么事啊。
都说成年人最能控制情绪了,可他们同样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一旦发生,就不是小孩子那样,哄一哄就能好。
陈母这一哭,就是一个多小时,一直没停过。
她非常想让自己不哭的,她是母亲,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自己柔弱的一面。但丈夫的去世,真的让她感觉天像塌了一样,茫然无措。
这几天,为了不让自己去那么想念,她好几次天黑了才从地里回来,不是两个儿子去找她,她甚至想直接睡在地里。
有时候深夜里她常常会询问自己,倘若没有孩子的话,会不会跟着老伴一起走。
尽管依旧悲伤,可陈母已经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
她没有说话,主要是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要等一会儿才说得出口。
这边,张小月刚刚也跟着哭了一会儿,好在她没有那么深的感触,就是为以后的悲惨人生感到绝望才难过的,陈母的哭泣,点燃了她的情绪,哭过之后,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加上陈卫国的安慰,让她停下了。
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着实折磨死陈卫国兄弟二人了。
可以的话,他们宁愿去犁二亩地,也不想让她们哭。
陈卫国用右手紧紧环住张小月的腰,企图让她内心多一点安全感。
过了好久,他才出声:“娘,我想出去打工。”
“什么!你要出去?”陈母尚没说话,陈先进就惊呼出声。
“恩对,我想出去。”陈卫国点了点头。
没错,他让张小月把陈母他们叫过来,就是想告诉家人,我还不上这个钱了,只有出门打工,才能还得起。
出于这个方面的考虑,他才让张小月把钱拿出来还了大嫂家的三块钱。
因为在二婶那边的时候,他可是和张小月串通好了,说家里只剩十一块五毛三。换言之就是,他还了二婶家十块钱之后,不应该还的起大嫂家的三块钱才对。
刚才那么和二婶说,是没理由出门,怕在家呆的时间长,其他人上门催债。
那现在不一样了,有理由出门了,还不还大嫂家的钱无所谓,反正出去了,别人就算知道这个事,说的什么他也听不见了,无所谓。
将来回来把钱还了,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
“你出去干啥,你出去能干啥啊?”
陈先进第一个持反对意见:“马上就秋收,要种小麦蔬菜了,你出去了家里的地怎么办?”
“那我不出去能咋办?家里欠了这么多钱,种一辈子地我也还不上。”陈卫国反驳。
前世,他在家种地四年,不仅没还上钱,反而又欠了钱,因为当时两个孩子出生了。
是后来出门打工,这钱才慢慢还上的。
“家里的牛没了,以后种地得自己刨,累不说,一年到头能赚几个钱?能存几个钱?我欠的不是十块二十块,是一百五十八块七毛六。”
“家里就剩二十块钱,刚才还了二婶家十块,大哥家三块,只有七块了,七块怎么活啊?万一过几天又有人上门要钱呢?”
陈卫国为了让自己出去,把自己说得更惨了一些。
陈先进听着这番话,不知道该怎么回,颓废的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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