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完了雷顺岳和老母亲的对话,两人才悄悄走出来,到了门外,陈严就赶紧问:“他们刚才聊啥了?”

刘勇飞摆出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样。

“说呀!”陈严催促这个年轻人。

刘勇飞看向陈严,皱着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似乎是有想法了,他笑着道:“支书,你要是请我喝顿酒,我就告诉你。”

陈严大方答应:“没问题。”

刘勇飞道:“可不能骗人啊。”

陈严无语:“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了,不就一顿酒嘛,下次我就让钟周全请你,他还欠我好几顿肉,说打猎给我分肉,结果到现在还没打回来。”

“啊?”刘勇飞没想到这顿酒怎么还转移支付了。

陈严又催促道:“下次一起吃肉喝酒的时候,肯定叫上你,蓝有田还有药酒呢,给你这个小年轻好好补补。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说怎么回事。”

刘勇飞这才说:“你也知道顺岳是为了他妈才回来做农民的,不然人家在英川公社做老师做的好好的,没必要从居民户转到我们农业户上来。”

陈严点点头:“说重点。”

刘勇飞道:“学校在山下,顺岳要是去做了老师,那就不能常回杨山村了。学校要盖宿舍楼,方便山上这些畲族小孩住宿,小孩子都住在那里了,老师肯定也得轮着守着,那他就更不能回来了。”

说到这里,陈严顿时眼前一亮,是啊,他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又问:“那顺岳跟他母亲聊的也是这个?”

刘勇飞点头:“对,顺岳就很担心不能回来照顾他妈,他妈则是心疼儿子,想让儿子去做老师,总比做种地做农民轻松吧,再说他这个记账员干的全是得罪人的活,他要是当了老师,不仅不得罪人,大家多多少少还都尊重他。”

陈严又问:“那他自己怎么想的?”

刘勇飞道:“顺岳倒是无所谓,他不怕得罪人,他是更想留在山上照顾他妈的。但他又担心他们这些畲族小孩好不容易有个上学的机会,要是因为语言不通学不好知识,那不就耽误了嘛,所以他也很犹豫。”

陈严一滞,一拍手,本来他还以为有新转机的,结果绕来绕去又回来了,他头疼地挠了挠:“这不是又回到原点了嘛,又是两边都有不得不找本地老师的原因,还是一样难办。”

“不对。”刘勇飞却突然伸手打断了陈严。

“怎么?”陈严看刘勇飞。

小年轻嘴角掀起一抹笑,他道:“我倒是看到转机了。”

陈严赶紧问:“什么转机?”

“嘿嘿。”刘勇飞对着陈严嘿嘿笑着。

陈严道:“事情办成了,我私人再送你一包烟。”

“行嘞。”刘勇飞兴奋地一拍手,他说:“既然畲民和移民这两个群体都是因为语言不通,所以才想要自己这边的人做老师,那从这个角度说来,他们的矛盾点是一致的呀。只要解决这个集中的矛盾,这个问题不就好办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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