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保参倒了宁寿之后,宫里很快下了旨意,命老四领衔,彻底清查通州二仓的存粮。

作为监管通州二仓的巡仓御史,海保有义务配合老四的清查行动。

老四领了旨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通州。

海保得了老四的通知后,也带着他的人,风尘仆仆的去了通州。

老四的钦差行辕,就设于通州的知州衙门里。

海保到的时候,行辕门口,已经改由身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把守。

吴四宝双手捧着海保的手本,快步上前,很客气的递给了把门的侍卫。

在大清,拜见上司、座师或贵官所用的名帖,名曰:手本。

在手本里边,详细列明了官衔、履历以及出身,以便让上司对下属的个人经历,有个大致的了解。

把门的侍卫瞅了眼海保的手本,随即仰起下巴,冷冷的说:“等着。”转身进了行辕。

海保在行辕的门口,等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里边方才传出话来,“传海保。”

对于老四故意给下马威这事,海保早有心理准备。

俗话说的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在缎库的时候,海保死活不上老四的套,不跳老四挖的坑,就必然有不受待见的今天。

海保略微整理了下顶戴和官服,迈着四方步,在侍卫的引领下,不慌不忙的踱进了行辕。

侍卫领着海保,穿过了三堂,径直来到了西花厅的门前。

那侍卫转过身子,正欲吩咐海保等在外边,却见海保已经很识趣儿的停下了脚步。

嗯,倒是個明白人,完全没有老八内弟应有的狂劲儿。

那侍卫暗暗点头,瞥了眼乖觉的海保,便迈步进去禀了老四。

这一次,老四倒没故意晾着海保,很快就叫他进去了。

“请四爷安。”

海保进去之后,见老四坐在圆桌前喝茶,便快步走过去,很守规矩的扎千请了安。

老四没看海保,只是冷冷的问他:“你带来了多少人手?”

海保恭敬的说:“回四爷的话,卑职带来了五十三人。”

老四略微一琢磨,海保的手下充其量也就是不足六十人而已,这也算是倾巢出动了。

“很好,你的差事只有一个,那就是,帮爷盯着通州的西门。”

老四此话一出口,海保便明白了,其中必定有诈!

按照惯例,从通州二仓调运粮食进京,必走通州西门。

只因,通州西门的粮船码头,乃是朝廷指定的运粮进京的码头。

老四的这种安排,看似没啥特别的地方,实际上,等于是把万钧重担,全都压在了海保的身上。

“回四爷,卑职的手下差役,仅有五十余人而已,恐怕无法担此重任啊!”海保揣着明白,故意装糊涂的开始叫苦。

这年头,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海保一向深谙此道!

老四即使用脚去思考,也猜得到,海保必会叫苦喊累。

“通州巡防营的官军,暂时归你节制。”老四做事从不喜欢拖泥带水,径直开出了条件。

海保拱了拱手,说:“回四爷,卑职乃是言官,无旨不敢干预兵事。”借故推得一干二净。

老四是钦差大臣,确实有资格安排差事给海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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