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外天水之间俱已笼罩在夜色中,天上无月,点星闪烁。

薛仲二人兴致不减,仍借着灯笼光色,在船头骑马玩鸟。

二人见了黄裳,围过来,见他脸色不佳,很少见,有些奇怪。

黄裳听得崔公揭示出那广大无边的阴谋,已超乎想象,虽只身处边角,心情仍有些沉重。

仲长潜笑道:“黄五,你这是作甚?只这少许时光,得来这两艘好船,怎似还不知足?”

黄裳道:“岂止两艘,共有四艘,柴七娘挑的,她没说么?”

仲长潜笑道:“未到手的,先当做无。你如何得来?快说!”

黄裳解释了一番,并非轻易得来,更非一人之力,而是多人多力角斗变更的结果,

又道出救龙灵儿、败韦万胜、助河工社,皆三人齐心之功,

将话引到“将船过户给薛礼”一事上来。

薛礼一听送自己一艘这等好船,微惊道:“怎地如此大礼?”

随即明了,喜道:“你的意思是,替我卖出,我得钱,改户?”

黄裳点头。

薛礼又摇头道:“不可,于礼不合!还是太重,与我所做,不对等,今日若无我,你等加上柴公父女,也能拿下。”

黄裳道:“可偏偏是有你才成!岂非天意?有船无船,于我与黄五,作用有限,于你,却足以令你入府卫,一展平生所学!”

“待你富贵,再还我便是!”他又补充一句,

但见薛礼仍在踌躇,他瞥见这船上舱房,忽然灵光一闪,又道:

“且你久居窑洞,在我寻得买家这期间,可以接柳娘子来船上住住,透透气,或许就此怀上麟儿,哈哈哈……”

想到船停汾水,他夫妇二人在那飘荡大船上住上几日……

他不禁泛起恶趣味,这一打趣,心中的阴霾散开了些……

薛礼哈哈大笑:“你果然还是黄五!好!我收了!”

仲长潜在一旁听得面上微热,见二人无异,自觉幼稚,也笑着打趣道:

“薛大,黄五这一艘船,可抵得过我十间药铺的药。”

黄裳大笑道:“甚么黄五的船,已是薛大的船了。你的我先欠着,等你成亲之日,也送你与新妇一艘。”

仲长潜听他如此调笑,一下又想起了阿微,“我可以吗?”不禁面热心跳。

“果然,今日来对了,高祖显灵!”薛礼笑道。

“高祖显灵!”“高祖显灵!”三人同声笑道,“老君显灵!”“老君显灵!”

待笑过,薛礼又道:“黄五,你说后日去救那萧录事,叫仲长替我易容,我与你同去。”

黄裳道:“果然,你闲不住,不想带你去。”

“我必去!”薛礼知他所顾忌,又道:“你若担心,穿上薄皮甲具。”

黄裳知道拦不住:“我明日去问问阿嫂,阿嫂同意,才行!”

薛礼正要答话,

突听到女子惊叫“船!船!……河工社的船……河工社的船……”

紧接着,金娘子的柔媚声音惊颤呼叫:“啊……是在龙门不见的船……”

三人转头看去,只见在身后船上,金娘子、小新站在船舷边,

孙汝雄从舱中奔出,大声喝道:“右方客船听着,为何拖走某的船?”

汾水水面上,右方有两艘船,一前一后,前面的船比自己的船小些,也有六七丈长,六间客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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