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棋子,手感温润如玉,黑白分明,张尘将一颗颗棋子放回棋罐。

“贤侄,猜先!”

萧嵩随意抓起几颗白子,握在掌中,看向张尘。

从棋罐中取出两枚黑子,张尘将棋放在棋盘上,思索着围棋的定式。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萧嵩仔细数着棋盘的白子,笑言说道:“贤侄,好运气,执黑先行!”

“还望老丞相手下留情!”

指间捏住棋子,张尘并未犹疑,落在右下小目之位。

萧嵩屏气凝神,随即点在左上星位。

二人落子迅速,并没有思考太久,不多时,就来到了白子的第九十二手。

手中的棋子第一次长悬不落,萧嵩突然感觉这小子深藏不露,陷入了长考,棋势的局面已经向着黑棋倾斜。

当黑子落下,张尘嘴角微微上扬,迅速的点出一手大飞。

“啧!”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一声笑骂,萧嵩终是明白,今天这局似乎作茧自缚了。

并未接腔,张尘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自己凌冽的进攻。

直到第一百六十二手,萧嵩再次陷入两难,迟迟未曾落子。

“这一手,究竟该断?还是扳呢?”

见到萧嵩陷入两难,张尘并未焦急,悠闲的饮茶静候。

足足一刻钟,萧嵩终是落下了手中的棋子。

但仅仅十五手之后,棋局胜负已分,最终张尘小胜两目。

“承让!”

“后生可畏啊,说吧,你找老夫何事?”

无奈的摇摇头,萧嵩本以为十来岁的小家伙棋力有限,没想到却讨苦吃,后悔不已。

“萧伯父,您曾久居军旅,长任河西节度使,可否为晚辈讲讲!”

既然萧嵩唤自己贤侄,张尘自然便称其为伯父,以此拉近关系。

“河西之地,干燥荒芜,但却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道,而河西四郡与河湟谷地又是大唐与吐蕃的必争之地,百年以来,战争不断。”

回忆起这些过往,萧嵩总是心绪难平,毕竟吐蕃的骑兵强悍无比,每次战争的碰撞,都是生死之间。

“那若是唐军想要进攻吐蕃,从何处进军更好?”

颇为好奇,张尘也是想从这位曾经的军事统帅这里,得到更多的军事经验,说不定有一日能用上。

“你小子问这些干嘛?”

萧嵩突然一顿,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尘。

“若是有朝一日,晚辈也想投笔从戎,为大唐开疆拓土。”

这倒真不是张尘吹牛,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回古代,谁不想为祖国开疆拓土,名垂青史?

“真是有趣,你父亲张九龄,可是对军旅出身非常不喜,你还真是个另类!”

萧嵩确实没摸清张尘脉络,但对张九龄还是颇为熟识,执拗顽固,对学识不多的军人向来不喜。

“老学究么,读书人都这样,我不一样嘛!”

张尘一笑了之,确实他那老爹啊,是有些执拗。

见张尘如此好奇,萧嵩也打开了话匣子,将驻守河西那几年的军旅往事,徐徐道出。

足足半个时辰,张尘听的是如痴如醉,原来古代战争如此精妙绝伦。

长驱直入,直捣腹心,诱敌深入,伺机反击,避其锐气,击其惰归,疑兵阻敌,伏击,迂回,远程奔袭,夜袭,反间等等战术,无所不用。

“回去熟读孙子兵法!”

听了如此多的唐蕃之战,张尘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回去熟读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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