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马离去,裴耀卿看着张尘身后的族侄,将最重要的地方交给了他。
“臣遵命!”
早已见过梁轶一伙人的凶残,裴云绪心中怒火难平,这次一定要将其铲除。
“裴相,那下官呢?”
一番思索之下,张尘发现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了,好奇的问道。
“张调查使,稍安勿躁!”
“刘都尉,命令士卒就地扎寨!”
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块,裴耀卿坐在其上,示意张尘过来歇息。
既来之,则安之,毕竟此时那三处的铜矿才刚刚运出,张尘倒也确实不急,便来到裴耀卿身边,稍作休息。
短短一刻钟,士卒的营寨便已在阴凉处搭好,裴耀卿带着张尘来到了营帐之内。
“伯父,咱们就这样扎寨在宣州府不远处,不会暴露么?”
席地正坐,张尘感觉膝盖剧痛,第一次感受到古人的坚忍。
“贤侄,你没有读过兵法么?”
“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饶有兴趣的看着坐立不安的张尘,裴耀卿颇为期待。
一语点醒梦中人,张尘突然明了,在此地扎寨,即便是宣州刺史李琼有所察觉,也是无权过问,而我们按兵不动,则可让那些有心之人不明真相,唯有紧盯此处,无暇他顾,慢慢消磨他们的注意力,当神经足够紧绷的时候,便给他们致命一击。
“兵者,诡道也!晚辈受教!”
想明白了一切,张尘心中感慨,决定回去找时间多读读兵书。
“孺子可教,不过贤侄,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会同意你这次的行动么?”
品了口香茗,裴耀卿心中叹服,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自然知晓,陛下不过是想用臣这次的行动,敲山震虎,毕竟违法乱纪的贵族多了,不可能全部拔除。”
早已猜到李隆基心思的张尘怎会不知,不过也算拿自己年轻作赌,赌皇帝不会因为自己的莽撞,而怪罪他人。
“至于此行晚辈,本就是体察民情,只有真正搞清了这其中的矛盾,才能找出解决办法,毕竟官府都屡禁不绝的私铸,怎会因挫败了一州贪腐,就完全杜绝呢?”
对于裴耀卿,张尘并未隐瞒,自己之所以这次大开大合的掀起此案,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爬上权力中心,做一个跳板而已,真正解决私铸之风,还是要从解决孱弱的生产力才是关键。
“通透,贤侄果然不愧当朝状元,老夫都心动了。”
“要不然,回去之后,我和您爹商量商量,让你过来我家得了。”
听闻张尘如此透彻的分析,裴耀卿暗暗叹息,若是自家那个傻小子,有如此领悟,该多好啊!
“伯父莫要开玩笑了,我爹他老人家恨不得将我逐出家门!”
“你小子啊,哈哈哈哈……”
看着张尘一副委屈的模样,裴耀卿也是大笑不止,这小子!
……
日落西斜,张尘掀起营帐,看着正在埋锅造饭的兵卒,有种冲动,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纵横疆场。
“报,有重要军情!”
见到来报信的兵卒,张尘忙将其带进营帐。
“南陵,宣城,当涂县的士卒来报,皆是盯紧了私运铜矿的车马,只待号令!”
“好,传令,让三队人马盯住便可,勿要轻举妄动,但若是敌人有逃跑意图,当即捉拿,不可放跑一人!”
眼下渔网以成,裴耀卿谨慎思考,下达了命令。
“是!”
传讯士卒从张尘手中接过命令文书,转身离开营帐。
“报,紧急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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