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回去审讯。”

并未斥责亲兵,但李瑛此前的好心情全部消散,脸色阴沉,转身走回府衙。

将此地几人全部逮捕,亲兵随太子侍卫护送其离去。

周边围观的老百姓,议论纷纷,看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官差,这次踢到了铁板上,皆是拍手称快。

……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闻讯赶来的张尘,心中担心不已,见到李瑛并未大碍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孤没事,张舍人勿忧!”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李瑛看到张尘,冷峻的神情方才有所舒缓,摇了摇头。

听闻杨谦的解释,张尘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当知道太子出了意外,润州刺史毕肃险些吓到半死,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直接下令彻查小乞丐的案子。

怎知真相大白,竟然真的是丹阳县丞欺上瞒下,将称量稻米的量斛做大了二斗,只为从百姓那里多缴些税米,将多出来的稻米贪墨。

大多数百姓都是有苦难言,但小乞丐因老父亲病重,家中田地大多荒芜,仅有的稻米全部缴了税赋,仍是不够,县丞竟是将其病重的父亲抓捕下狱。

小乞丐走投无路,求了无数人,也救不出父亲,唯有趁着官差打盹之时,偷了其腰牌,想要去府衙告状诉冤,但怎知被官差发现,一路追打,要将其一并捉拿下狱。

小乞丐拼命逃跑,一个转弯来不及反应,竟是撞倒了李瑛,但也被官差抓获。

阴差阳错之下,李瑛就撞破了此案,命令毕肃严厉审讯,一翻调查之下,竟是抓了三县十七位官员,其中县丞三人,县尉二人,司仓佐五人,主簿六人,甚至延陵县的县令都被捕下狱,一时间州县震荡,连毕肃都惶恐不安,向太子李瑛请罪。

而后太子将此事上报朝廷,李隆基震怒,派监察御史裴穆前来调查,要将贪赃枉法的官员一网打尽。

马不停蹄的赶到润州,裴穆经过半年的历练,对于监察官员的手段早就烂熟于心,只花了十日时间,就将所有案情理清,上呈皇帝陛下,速度之快,连张尘都不得不叹服。

经此一案,皇帝陛下下旨,将涉案官员主犯全部判处绞刑,其余罪情较轻的皆数流放岭南,而刺史毕肃罢官夺爵,将其遣返回乡本朝不复录用。

望着数万徭役正在修建的钱监,太子李瑛第一次明白苍生之重,若是不能肃清吏治,惩处贪官,百姓终究没有好日子。

“张舍人,这新的铜钱铸造好,就能避免一切了么?”

“或许不能,但起码能整治大部分的恶币横行,为百姓免去很多麻烦。”

此时此景,张尘也无法完全整治贪腐,这是刻在人性里的恶,没法完全避免,即便像后世明太祖朱元璋那般,见一个杀一个,也只是短短维持了二十多年的政治清明,但到了永乐朝后期,大明的贪腐现状又逐渐严重。

“此后税制改革,任重而道远啊!”

看到张尘脸色的无奈,李瑛清楚这些日积月累的弊政,不可能一日改变,唯有不断的尝试,方才能找到合适的办法。

一晃二十日后,润州的钱监终是建好,而张尘和墨丘垣也按照新钱的铸造工艺,将所需的物料全部准备妥当,只待工匠将铸造炉全部建好,便可开工。

在太子李瑛的亲自监督下,不过几日,便将铸造炉完全建好。

而后,太子奉皇帝诏令,在钱监附近搭建一些营帐,从附近的折冲府中抽调数百人来此,编为钱监护卫,而后又严格筛选了数百身份清白的平民子,将其充作钱监的固定劳工,除了特殊情况,任何人不得随便离去。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张尘和墨丘垣正式开炉铸币,因为南北湿度不一,竟是失败了好几次,张尘在不断尝试摸索之下,终是成功铸出带有防伪的新铜钱。

“很好,果然厉害!”

抚摸着手中的新钱,太子李瑛深感欣慰,这一个多月的努力,终是没有白费。

“太子,接下来,我们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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