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坑里捞负罪石,这不是光有勇气就能办到的事儿。

张欢想了想,也觉得没谁恳去——况且负罪石又硬又重,平常手段也不好打捞。

“掏粪吧。”

张欢说完,三个男孩儿自告奋勇的跑了出来,但人数明显不够。

众人开始掏粪,下坑,绑石——

等两截碎掉的负罪石打捞上来并用水冲净后,一干人看着负罪石发起了愁:“好像没什么线索?”

那特么不是白掏了吗?

“把负罪石封好,再把祠堂的大门落锁,其它的一切照旧吧。”

张欢无奈,掏粪掏了大半夜,大家都有些困倦疲惫了。

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线索,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众人纷纷散去,张欢也回了自家堂屋。

唐珊和金玲还没有睡,听唐珊问他道:“怎么样?”

张欢想了想,然后道:“祠堂里多了张血书的纸,说是要六天一祭。想知道真相,怕得六天后去祠堂走一趟了。”

“山神娘娘不是被大和尚带走了吗?况且,祠堂里还有一尊游神(韩安)。”

面对唐珊的疑问,张欢也想不通。

“开荒的道人如果能及时进村,那么山神娘娘的秘密对我们而言便不重要。”

张欢道:“我们不是吃了菩提水,已经消除诅咒了吗?只要不犯忌,山神娘娘爱怎样就怎样。”

话是如此,为防意外,张欢同钟老二商议,往后不许人靠近祠堂。

如此又过了几日,终于到了六天所设的小祭祀的日子。

天将暗时,乞活村人都早听吩咐的闭紧了门窗。

张欢前次说,要想知道真相就要在今天去祠堂看看情况。

但谁也不想因为查探真相就去作死,所以都选择关门闭户熬过这一天。

大伙儿虽然早早的熄了灯,但谁也睡不着觉,都缩在床上往祠堂方向竖起了耳朵。

寂静的夜色里,一声鸡叫戛然而止。

床上的张欢心头一紧,确信自己放在祠堂外的鸡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接着有人敲响了自家堂屋的门。

“小张,小张?你刚瞧到人没?”

声音有些走样,但张欢还是能听出是钟老大的声音。

窝在厢房床上的张欢并不回话,敲门声加重了,就听钟老大重复着那个问题道:“小张,你刚瞧见有人没?”

屋里的张欢仍不回答,敲门声变成了‘咄咄’的劈门声。

屋里的张欢脸色一沉,摸着一旁的刀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张,你刚瞧见有人没?”

‘哐’一声响,劈门声终于消失,但门破的声音却传入厢房来。

“小张,你在哪里,怎么不回我话呢?”

钟老大问完,堂屋里有他走动的声音。

‘吱呀’

东厢房的门被打开了,听钟老大走进起居室说:“小张,你不说话,我可就来找你来啦!”

“你不在这里!”

‘吱呀’

起居室门被打开,听钟老大说:“也不在这里。”

“会在哪里呢?”

脚步声朝着起居室旁的卧室而去,那里是唐珊和金玲的睡处。

厢房的张欢咬了咬牙,拿起床边的杯子朝着窗外掷去。

随着杯子‘咚铛咚铛’的在屋外坝子上滚动,钟老大喊了一声‘小张,你刚瞧到人没’。

问话间,钟老大跑出了屋子消失了声音。

屋里,张欢除了能‘听’但自己的心跳外,还有寒风刮过的声音。

忽然,他觉得窗户的风变小了。

抬头一看,果然有個人扒在窗户上,歪着断掉的脖子道:“小张,你刚瞧见有人没?”

张欢吓得一刀砍出,但这一刀看似完美,实际上刀刃距离钟老大起码还有三尺远的距离。

身为一个猎手,别说三寸这么远——就是差了一厘米,再快的刀也砍不出效果。

张欢的心,明显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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