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这么多匹绢,恐怕无法短时间出手。应该怎么使用,才不会使人见疑呢?
“去把箱子都合上。取一万匹绢布,先分发每个士卒,让士卒自行裁衣,就作为冬雪御寒之用。”
绢布最基本的用途,当然是做衣服用。一匹布能做两件衣服,御寒足够用了。
只是原来士兵穿的都是棉麻布衣,突然穿上丝绢,还是有些奇怪。
“让士卒不要因此声张,就说这是天子特赏禁军,切勿泄露。”
御寒的衣服反正穿在里面,只要士兵不显摆,应该不至于很显眼。
“再取三万匹绢,暗中到四处购买马匹和骡马。再请铁匠于军中,开炉冶炼器具。切记都不要声张,下去吧。”李亿吩咐完毕,随后就把府库封上。
他对军中掌管仓库的士兵下了死命令:“严封府库,无我手谕和文书,一概不许入内!”
……
韩建在晚上知道了户部侍郎携款潜逃的消息。
他带兵来到了被大火烧过的宅邸。这里已经一无所剩,只有一些断垣残壁了。
“结果如何?户部府库里面的绢都去了哪里?”
“据说,不少官员看到下人搬着箱子到了院中。到了下午,西风吹起,这里就燃起了大火。”
“十多万匹绢,几乎一个月的商税才有这么多。他一把火就给烧了?是出于什么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韩建抽出了佩剑,一剑砍在了烧损了一半的柱子上。烧坏的朽木说明着焚烧时间之久。
“户部来报,王侍郎在离开前留了一封信,说是要送给相国。”
韩建让幕僚复述一下意思,信的原文就没必要读了。
“王侍郎心存怨恨,对镇国军在华州的统治极为不认同。所以他利用职务之便,趁看守士卒不在的时候,把库存的绢布全部拿走了…”
“他人呢?人呢?犯下事后人去哪里了?不把他活剐了,难解我心头之恨!”
“据信中的意思,王至善想要在火中自殉,大概已经被烧死了吧?”下属试探性地提到。
“你在火堆中,见到了几具焦尸?数量对得上吗?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此人如此心怀怨望,对于死亡就能轻易看待?”
韩建愤怒的质问,让手下连连后退。
“兵法曰:虚虚实实,此人一定是潜逃了,就是不知以何种方式。相国,我们需要赶快在城中戒严,并且立即拘捕。”韩建的参谋说道。
“属下猜测:此人是个贪官,一定是把绢布都贪墨了,佯装烧了。不过是掩人耳目,此有何可辩?”另一个幕僚说道。
“非也,非也。下午风吹得甚是要紧,绢布烧了化成灰,所以才没有踪迹。要知道,这么多匹绢,凭他怎么可能带得出去呢。”
这些人都无法想象,绢布就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拿走,王至善本人也是被巡查盘问后,按照最正常的流程出了城。
“好了好了。”韩建看到自己的属下快要吵了起来,把佩剑烦躁地扔在一边。
“现在军中正在用钱的时候,有人敢动备战用的钱财?查,必须查。人去哪了,钱去哪了,都要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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