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看着病情正在快速好转的百姓和士兵,大喜过望。

他大步朝帐篷内走去,脚步稳健有力,宽阔挺拔的背影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眉宇间透着无尽的喜悦,一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因着帐篷里的药丸,以防万一,他在帐篷外安排了重兵把守,做到连一只蚊子都不许放进去。

亲眼见证了药丸的效果,他现在开始考虑怎么处理这些药丸,按照药王谷的意思,先紧着平阳县。

他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做好了决定,为免惹怒药王谷,先将药丸送至平阳县县令袁庆平处,再亲自将药方送到大将军张世忠手上。

这时,有士兵在外求药,言明李文升高烧不退,遣他来拿药。

“你回去跟他说,这药来路不明,怕他吃中毒,没人能承担后果,已被我拿去销毁了,让他坚持坚持,克服一下,等我们去县城找郎中给他抓药。”

“是!”

帐篷外的士兵听了张虎的话,纷纷低下头憋笑,肩膀微微耸动,脸涨得通红。

简直是大快人心,李文升有今天他们一点都不意外,他仗着自己是郡守小舅子的身份,妄自尊大,横行霸道,经常变着法子为难别人,就连他的上司张虎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早就该整治了。

张虎点了一百个士兵同他一起将药丸护送去平阳县。

平阳县距离苍梧镇四十里,因为怕将药丸颠坏,他们的速度并不快,直到晌午时分才到达。

平阳县临时搭建起来的县衙内,袁庆平正面色惨淡的陪在大将军张世忠身边。

张世忠沉着脸看着手中记录的1个月来平阳县内的死亡人数,眉头拧成了死结,一言不发。

袁庆平将脸扭过一边,强忍着不让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掉下来。

自责和愧疚的情绪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喘不上气。

他把头微微低下,不敢看那触目惊心的死亡数字,心中如针扎般,细细密密的刺痛,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将军起身朝街道上走去,看到士兵搬运尸体,他驻足凝望,如山般挺拔的背脊透着悲楚,他那看似云淡风轻的眼神中,分明饱含着深深的哀痛与无奈。

街道两边躺满了染上了瘟疫的百姓,骨瘦如柴的孩子,只剩一丝微弱的气息,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枯瘦的青年浑身溃烂,正在艰难的蠕动身体,也只不过是濒死挣扎罢了。

挺着大肚子的孕妇顶着烈日,摇摇晃晃的走着,仿佛下一秒便会被阳光燃烧化为一缕青烟,就此飘散而去。

有老人蜷缩着身子,剧烈的咳嗽着,见他走过来,费力的蠕动i着苍白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朝他伸出手,乞求着。

...........

短短一个月内,平阳县内的人口直接减半,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这个世界仿若人间炼狱,人鬼共行,鬼出现了,那么神呢,神又在哪里。

“报...........!将军,张校尉在城外求见,说有要事。”

“张虎?......我去见见他!”

张世忠想不通张虎在这个关头能有什么什么要事,大步流星的朝城墙上走去。

城门外,张虎带着百名士兵守在马车前静静等待。

“张虎,你不在苍梧镇守着,来平阳县有何事,若无要事,速速打马回去,平阳县已沦陷,死伤过半,只许进,不许出。”

“将军,苍梧镇幸得药王谷赠药,已无大碍,吾等来此所为送药,还请将军开城门,容吾等将药运进来。”

“当真!”

张世忠闻言,大喜过望。

“千真万确,属下昨夜高烧惊厥,服用此药半个时辰后,便痊愈了。”

“快,快打开城门,将张将军迎进来!”

城门守军早已听清了张虎的来意,只待将军一声令下,便迫不及待地的大开城门。

十万颗药丸由两辆马车运了进来,城内还剩十五万人,大部分人都已经染上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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