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以后,陶苾身上的锋芒变得黯淡了。
江心月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陶苾的时候,她分明是如此的锋芒毕露,不仅是自信,还有对于炼器的热爱,刻在骨子里的热爱。
但这是人家宗门的家务事,江心月能说什么呢?
执云师父还有事情要跟陶宗主研究,便嘱咐江心月想学习炼器的话,可以跟玄皿宗的弟子们一起去制器堂,她应了下来。
“非幸我要去制器堂,要不要一起去?”
江心月第二天一大早便问了非幸。
可是他好像在走神,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
江心月又喊了几遍,非幸才恍然,喃喃说,“姐姐,我不喜欢炼器,你先自己去吧。”
“好吧。”
一边往外走,江心月却觉得奇怪。
从来没有一个人和非幸一样黏她,如今突然这样,还有些不自在。
最后江心月把这件事归因于——
孩子终于长大了。
循着并不复杂的路,江心月走到了制器堂,还没走到呢,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儿,还不时传来阵阵的哄笑声。
江心月走近一看,这不是陶苾的弟弟,陶弈吗?
不过,现在的他坐在地上,眼泪鼻涕一把,狼狈的和掌门之子没有任何能搭上边的模样。
“就你能当下一任的宗主,大家还不如信我是陶老祖呢——”(陶老祖,玄皿宗的开宗鼻祖)
“对啊,连下品灵器都做不出来,真是有辱玄皿宗的名声!”
“要不是有陶大师姐,你啊……就是纯纯的废物……”
一字一句犹如一根根稻草,直压得陶弈弯曲了背,但紧紧咬住嘴唇,咬出血了还是隐忍不发。
江心月不忍,正要上前,陶弈忽然扬起头,喊道,“我才不要做什么宗主,谁爱做谁做,我根本不喜欢炼器!!”
他咆哮着,双眸通红一片。
围着的人一愣,接着是更加响亮的哄笑,“哈哈哈,简直就是一个傻子,身为陶宗主的孩子,竟然说不喜欢炼器!”
“我要是有他这么蠢的孩子,干脆扔井里淹死算了!”
陶弈仿佛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又变成了地上一摊没人在意的烂泥。
被遗忘,被踩烂,被风干。
“玄皿宗的风气就是这样,当众欺负一个人?”
江心月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你谁啊,不是本宗的弟子,就不要多管闲事!”
一个筑基三层的弟子,也是这里修为最高的弟子走出来,质问道。
“哦对,我不是玄皿宗的,只是偶然路过的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罢了,看不惯你们欺负人,有本事跟我练练?”
也不知是江心月的表情太过挑衅,还是弟子太上头了,还真直直地冲过来。
江心月把手中的图纸还有一些材料塞到了储物戒中,看着浑身满是破绽的弟子,在思考从哪里下手。
“不能做的太过火。”
差点忘了,师父还叮嘱过她呢。
行。
那就收着点好了。
陶弈看着昨天才认识的从苍云宗来的客人。
不明白,为什么要帮他出头?
少女的身形纤细,看上去没有特别的威慑力,但是当他看到江心月嘴角那抹恶劣的笑容时,心底却传来了一股奇异的悸动。
接着——
一记结结实实的勾拳直接把弟子打飞在了半空。
陶弈的嘴巴张得有那——么大!
不对不对。
是他看错了?
“能站起来吗?”
直到江心月把手放在了他的面前,陶弈瞪圆了眼睛,手脚并用往后扭曲地爬行了一段距离后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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