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用右手拿剑想要伤害小师妹的吧？”
旁观的竹在溪感受到了自己心底涌出的灼灼怒火。
他拿出一片竹符，不是普通的符箓，而是他的本命灵器，亦能轻易伤人。
毫无预兆地划开了江心月的右手手腕，挑断了她的手筋。
什，什么！？
竹在溪看到这里。
有一股寒意从他的神魂生出。
这个姿势，这个动作……
和江心月在他面前挑断三叔的手筋动作是一样的。
记忆里的竹在溪的动作和江心月的逐渐对上。
就算他再怎么迟钝，脑子里还是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要杀了他的江心月是亲身经历过这段记忆……
但，但是……
现在的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啊？
竹在溪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眼前的景象还在继续着，他的耳边尽是江心月的惨叫。
最后用竹符震碎她全身经脉后。
竹符早已被鲜血浸染。
“你这个恶毒之人，这是你该有的惩罚！”
“呵……恶毒？
若是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心爱的小师妹所为。
你会觉得她还是那样善良吗？”
“胡言乱语！”
“我恶毒，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毁掉江逾青的丹田？
我恶毒，每个师兄一点点折磨我的肉身，我毫无还手之力。
我再怎么恶毒，能有你们这群残害同门，道貌岸然的东西恶毒吗！”
她的眼睛，好似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要在死之前记住他似的。
竹在溪浑身颤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竹在溪睁开沉重的眼皮，对上了江心月笑着的脸。
“你，你！”
江心月不是没有看到他眸子里的复杂。
心里也猜到了他和之前两个一样，看到了上一世的记忆。
也好。
这样才算是报复。
不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枉死，觉得自己是个无辜之人。
“江逾青因为我比她更早地迈入金丹而对我产生了嫉妒。
所以让你们这群被情情爱爱蒙蔽了心智的人，成为她手中的刀，挥向我的刀。”
江心月发现自己再说出这段尘封的记忆。
没有先前那么在意了。
更多的是释然。
竹在溪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但是他意识到了，江心月说的可能是真的。
因为这段记忆，还很诡异的让他看到了江逾青的视角。
江逾青的视角，让他真正认识到了完全不同的小师妹。
他竟然会……喜欢这样手段低劣的女子。
脚踏几条船的江逾青，骗了青玉峰所有人，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竹在溪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你的死……不过是我复仇中的一环，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会得到我的惩罚。”
江心月说完后，也不磨叽了。
一刀接着一刀。
沉溺于疼痛中的竹在溪，竟然还能分出心思看她的动作，果然跟记忆中的一样。
她不过是在把自己受到过的折磨，重新加注在他的身上。
除了那只断手，大抵是他的什么话，刺激到了她。
江心月做完一切后，看到了竹在溪涣散的视线还落在她身上。
他是第一个不那么聒噪的。
倒是引起了江心月的兴趣。
她留了最后取他性命的一刀。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若……若有来世，我一定会入无情道。”
“……”
江心月没有回他。
手一扬。
断了竹在溪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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