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江心月腾的一下坐直了东倒西歪的身体。
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空无一物的黑暗。
好半天，她才从嘴里发出几个音节， “我去。”
这不是她前世重生到现世的时间节点吗？
如果余大宝能从睡梦中继续攫取记忆……
是不是可以看到她前世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月凉如水，在地上洒下了薄薄的银辉，江心月失神地看了许久。
唉，说不在意什么的，也是假的。
天将亮。
忘机按自己的习惯要去灵田里耕作，一出门，就看见一个黑影伫立在那儿。
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农具灵器给扔在了地上。
“谁！”
他把锄头横在了自己的胸口，气势汹汹，
“谁在那里！”
等黑影慢慢转过来，忘机才嗔怪着开口，“这一大早的，差点吓我一跳。”
江心月扯了扯嘴角，“是我的不对了。”
忘机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劲，招呼她，“我们边走边说吧，我还得赶着去锄杂草。”
“好。”
即便江心月早就在每块灵田上布置了除杂草的阵法，但忘机很少会用，坚持每天自己亲自动手，用手感受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生命的成长。
江心月走在忘机的左手边，没有说话，一脸沉闷。
忘机，“你来找我是为了说灵脉的事情吧？”
听到他提起，江心月才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江心月点头，“月港的两条灵脉，您和我去那边的问心拍卖会去一趟吧。”
“又要出远门，不知道我的灵田会不会出问题……”
“知道您在意灵田，我加固了阵法，还让林潼找人帮忙盯着点了，没事情的。”
“嗯。”
两人走到了灵田旁，看着绿油油长势喜人的灵草，江心月没有选择坐在一边看着，而是挽起了过于宽大的袖口，蹲下身，开始一株株地查看起灵草的长势。
也不知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被忘机前辈亲手照料过的，要比那些用阵法的要好上很多。
江心月没有出声打扰，两人无声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天光大亮，不远处有弟子偶尔的交谈声响起，预示着新一天的修炼开始。
“苍云宗被你治理的要比在执云治理的时期要好上许多。”从田垄中直起腰来的忘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江心月的夸夸夸。
她一笑，“有嘛……我还是更喜欢师父在的时候。真正成为了掌门，事情比我想的要复杂许多，很多事情不能做到尽善尽美，还是会有遗憾。”
“谁都不可能尽善尽美，你和执云不同的是，你会向下兼容，大刀阔斧地改变陈旧的体系，让苍云宗焕然一新。”
即便是忘机也不得不承认，江心月废除了外门、内门、杂役、亲传之间的壁垒，让苍云宗的风气凛然一新。
内门和亲传不再跟以前一样恃才傲物，他们会担心自己的排名不够，而得不到更好的资源。
日日夜夜勤奋修炼。
杂役和外门弟子则是看到了机会，一个劲儿地往上爬，争取能得到一个好的名次。
这些，忘机都看在眼里。
“走，去月港的问心商会。”
因为是对灵脉进行拍卖，必须实名，江心月用的是苍云宗宗主的名号。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连月港的城主都摆出了大架势，还搞了个欢迎仪式。
江心月和忘机到城门口的时候，被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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