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市舶司的税收,吕谋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了,因为就在自己掌握的天津港,设立的市舶司,在向靠港商船征税赋税的时候,都被船东商贩指着鼻子叫嚣:“给你上税,行,但你能在我们不向郑芝龙缴纳保护费后,自己的安全吗?不能?不能你收我们什么税。”一下就怼的那群收税官,灰溜溜的哑口无言了。

这事得解决,必须解决。

吕谋点头:“这事相当重要,当解决,当尽快解决。”然后抬头询问小李子:“去查查,郑成功和郑鸿奎离京没有。没有离京,明日安排昭对,如果离京,追回来。”

小李子赶紧出去办理。

吕谋再次面对几人:“但解决市舶司问题,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期间,我们还是需要想办法。”

何富贵就正式开口:“现在,浙江等地,已经纳入咱们直接管辖。两淮盐场是应该施行早年皇上制定的新盐法了。只要将这个办法在两淮盐场立刻执行,效果立竿见影。”

这时候,大家这才想起,感情大家手中还握着个天大的钱袋子呢。只是这段时间,大家忙着先皇发丧,新皇登基,上次战争的奖惩,把这事给拖后了。

两淮盐场,可比现在的山西盐城盐场,产量大上许多倍呢。只要在那两地施行新盐法,财政问题虽然不能彻底解决,最少能大大的缓解。

“两淮盐场的规模,是山西盐城的三倍之多。现在,山西盐城的盐场以及各地专营司,每年能为朝廷上缴三百万的收入,如果在两淮盐场施行新政,不但能降低百姓吃盐的成本,一年国库最少增收四百到六百万。”在南京做了三年留守的钱同和道。

吕谋心中明白,据史料记载,淮扬盐商一年获利就达九百万。拿回这个钱袋子,是必要的。

而他们做大做强的时候,他们就是朝廷和官员们的眼中肥肉。

何富贵担心:“但两淮盐商,势力实力可比山西盐城大多了。当年盐城盐商***,若不是皇上当年雷厉风行,那就后果严重。这时候快速在两淮推行此法,在这朝廷求稳的时候,别在闹出什么事端来。”

钱同和却笑到:“何大人过虑了。江南盐商虽然势大财雄,但上次皇上在山西大开杀戒的震慑,早就吓到了他们了。他们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势力再大,钱财再多,也不是官府的对手。为此,他们早就悄悄转移财产,准备顺服的过个富家翁了。”

这就是自古以来,中国商人的悲哀。他们不能够做官,因此就在朝廷的管理上层,没有他们的话语权,没有他们的保护伞。

“这事没有什么阻力牵绊,能够快速施行。”

他们在小富的时候,任何一个戴着官帽的人,都会向他们伸手索要钱财。

吕谋冷笑:“朕现在巴不得那些家伙跳出来呢。到时候,我们的财政危机就一次解决了。”

一旦国家所需,他不但要你的钱,而且还要你的命。这种局面不要往远了说,就是这大明朝廷的祖宗,朱元璋与沈万三的关系上就是明证。

做为户部尚书,他是真怕在这时候再出什么乱子,只要战端再开,就又是一笔开销,以现在的财政能力,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别人感触不深,但商人出身的何富贵体会最深刻。

所以在他做了官之后,并没有全力的支持自己家的酱菜场,做大做强,反倒将自己家的商业产业,直接变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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