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进入了白刃肉搏的阶段。骑在马上的杨松山,大刀不知道砍杀了多少流寇,突然,他的手顿了一下,因为他的大刀即将砍向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还年轻,心底的良知,让他对杀掉这个比自己爷爷还要老的老人,有些不忍。

然而,就在他的一犹豫间,这个老人直接扑了上来,抱住了他的马腿,就这一犹豫间,又有一个婆婆扑上来,抱住了马脖子,无数人扑上来,将他的战马扑倒。

轰然间,战马倒地,接着就有不知道多少的棍棒向他砸来。多亏杨松山盔甲足够坚固精良,木棍打在上面,冰雹砸鼓一样砰砰乱响。

多亏身边将士拼死救援,要不然,杨松山将是吕谋整军以来,第一个战死的师长。

跳起来,杨松山的心变成铁石,他这才真正明白,眼前面对的所有的人,都是流寇,都是李闯的兵,都是自己的敌人。

嘶吼着,砍翻所有靠近自己,杀向自己的人,不再管他说老人,孩子,还是女人。

吴汝义见到自己的老营,冲溃了明军的阻击线,两军混战在了一起,果断大声下令:“不要和敌人纠缠,大家跑,向南跑。”

整个流寇老营就在战斗中,向南开始狂奔。

流寇如同潮水漫过沙滩,再一泻千里。潮水过后,留下的,是杨松山七千多精疲力尽,伤痕累累的兄弟,还有流寇满地的尸体。

而当卢以行的第一军赶到时候,第一军的将士,经过长距离的奔跑行军,同样也是精疲力尽。赶到战场,一见流寇已经逃离,一口气就泄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瘫倒在战场边缘了。如果这时候再也一支流寇赶到,那他将获得最轻松辉煌的胜利。

不过此一战,却培养出来了两支战斗作风截然不同的队伍。独立师,善于打阻击,不动如山。

第一军善于奔袭,来去如风。

从此,吕谋手中就有了一面坚固的盾牌,还有一支锋利的长矛。

气喘吁吁的卢以行,找到了盔甲破烂,不知道有多少伤口,身上流淌着的,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血的杨松山,暴躁大吼:“你个无用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会。哪怕只是一刻钟,我们就能全歼这股敌人,你这个阻击不力的混账。”

杨松山也冲他大吼:“你吼什么吼,你要是再早来一刻钟,我们就全歼敌人了,你这个贪生怕死,磨磨蹭蹭的混蛋。”

卢以行更怒:“好小子,你以下犯上,我要行军法。”

杨松山一梗脖子:“我独立师不归你管,我们俩都是游击将军衔,我们是平级。”

吕谋改编禁军,施行了后世的编制,但却把军官职务保留下来,但只是一个等级和领取军饷的标准,就如同后世准将少将的意思。

所以,杨松山是独立师师长,挂游击将军衔。卢以行,第一军军长,也挂游击将军衔,平级。

但第一军的第一师的师长,却是低一级的守备衔。

两个人气呼呼的斗鸡一样怒目而视。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不久前刚刚提升为第一军参军的齐飞,赶紧跑过来,将两人分开:“两位将军,都是为了胜利,不要动气。杨师长主动出击,此战首功,卢军中百里追敌,压迫流寇离营,也是大功。消消气,清点打扫战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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