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催债的院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鬼哭狼嚎,也没有了东厂番子那凶神恶煞的吼叫,整个气氛,就如院子里那轻拂的初夏和风,轻柔的吹动杨柳纸条,变成了和风细雨一团和气。
一个个东厂番子,态度柔和温顺,都在唾沫横飞的,开始推销英国公家钱庄贷款业务。
一听这个办法,这位欠债的赵大人就痛苦的咧嘴了:“民间放贷,那驴打滚的利息,简直能要了我的老命。我还了国库的债,不再被你们强追,然而我却跳进那座火坑,公公可要知道,英国公也不是个善茬,想当年,你四九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京城第一纨绔,张之及的大名?落他手里,那真就是万劫不复了。还有,即便是本官想向英国公借贷,可我已经没有任何资产可以抵押呀。”
这个太监就又笑了:“话可不是这么说,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那时候,英国公是号称京城第一纨绔,那都是当年,玩的自污把戏。但你不得不承认,英国公为人豪爽仗义。
这一次是他仗义出手,帮助同僚。所以从这点出发,他老人家不需要你们这些官员,寻找实物抵押,而是用你们未来的俸禄做偿还,而且利息定的极低,一年的利息只有区区一分。还贴心的照顾同僚生计,执行每月按揭还款。”
一听这话,这个赵大人眼睛立刻就亮了,不由得感慨:“国公真的是仗义无双,可谓是当世豪侠。”
“赵大人说的对呀,比如说你,现在还欠着国库两千两的银子,那么你就到国公的钱庄,贷款两千两,还了我的债务。然后按照国公的规定,他每月从你的俸禄里,扣除一半,作为偿还贷款的本息。这位大人的年俸是五百担米,俸禄银子是六百两,合计下来,是一千一百两,你就做个三年分期,然后拿出一半还贷,只不过是日子紧巴一些罢了,你就能轻松还上他的贷款,这何乐而不为呢?”
赵大人面露难色:“这是个好办法。可是咱们朝廷欠俸禄,是时常的事。若是还不上,岂不坑了国公仗义。”
这个太监一笑:“国公说了,好人做到底,他既然要同僚们用俸禄做抵押,那么未来要来要不来俸禄,那就是他的事,与诸位同僚无关。只要你的贷款到期,就算两清。”
这么一说,这位赵大人就真正的感慨:“国公爷真是厚道无双。好,你现在就跟我去国公钱庄办手续。我可都快半个月没有回家了。我已经归心似箭了。”
王府井大街国公钱庄,现在的贷款业务真是一片热火朝天。
那些依旧欠债的官员,纷纷跑来办手续,还上那要命的国库欠款。
在签下最后一个名字之后,看管着他们的东厂番子,就笑着对这个人拱手:“多谢这位大人的支持。这半月之间咱家对你的不对,请这位大人不要记恨,等有闲暇时,我请这位大人喝酒赔礼。”
“你请我喝酒?你还给我赔礼?我是真怕了你了。咱们从此就是陌路,千万不要说我认识你。”
这个东厂太监叫哈哈一笑,也不生气,然后就那么轻松的扬长而去。
然后这个官员就带着满心的感激之恩,来到了英国公的面前,深深的施礼:“多谢国公爷仗义相助,解我困扰。此恩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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