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孤独的蒙古包矗立在草场上,一批飞驰的快马,飞驰而过,马上之人将草圈高举呼喊:“向单于庭集结——”然后就马不停蹄的飞驰进远方。
老额吉钻出蒙古包,看着远去骑手手中的草圈,和那上面飞舞的黄带,转身招呼两个儿子,然后嘱咐十三岁的儿子:“狼群就交给你去对付,我们应征去了。”
然后毫不犹豫的跨上最好的战马,夹着一把弯刀,带着两个儿子,向单于庭飞奔而去。
沿途,不断的从草原深处有战士飞驰而来,汇合在一起,继续前进。越靠近单于庭,应征的人马越多,最终达到单于庭,这里已经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人海。
与认识不认识的人,热情的打着招呼,向自己的头人大旗下汇合。
这里,有许多多年征战过的战友,大家难得再次相会,互相拥抱问好,然后就是坐在草地上,拿出携带的马奶子酒欢饮叙旧。
第二天,太阳在草原东方升起,集合的牛角号响起。老额吉带着自己的儿子,随着旗主的大旗向中心靠近。
原先的大汗,现在大清的王爷站在高处,向着如海洋一样的人海说着什么。老额吉当然听不到。
不一会,王旗动了,自己的旗主大吼一声:“跟上王旗,出发。”
一队队将士就开始开动,最终汇合成滚滚洪流向南杀去。
袁宗第看着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的队伍,充满了担忧,对身边的郝摇旗道:“我们已经进入草原,随时可能被蒙古的骑兵袭击。这样的走法不行,最容易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我们要摆成方阵防御队形才安全。”
郝摇旗皱眉:“现在,我们都进了草原百里了,但后尾还远在长城关口,这样真的不行。我们必须让前面的等一等。”
李友担心:“可是,这样会耽搁我们的时间的。现在,我们最好能在蒙古人反应过来之前,穿过蒙古。”
袁宗第苦笑:“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阵仗,想要不被蒙古人发觉是不可能的。和蒙古人一战,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我们必须沿河摆开防御阵型,防备蒙古人将我们切成数断各个击破。”
“我说老袁,我们还是丢下老营,我们主力快速前进才行。”郝摇旗提出建议。
抛弃老营,这还是好的说法呢。想当年郝摇旗在南原一战中,就曾经杀妻杀子。
袁宗第坚定摇头:“不,这些都是我们的亲人。一旦我们抛弃他们,他们就会全部成为蒙古人屠刀下之鬼。我们带他们出来,我们就要保护他。”
“可是——”
“如果抛弃他们,我们的军心转眼就会大乱,我们自己就将不战而溃。”
你没人性杀妻杀子,但别人和你不同。你真敢在这时候抛弃家属,将士们转眼就能将你剁成肉酱。
然后又找了个借口:“有这些家属跟随,将士们还有为家属一战的决心。”
郝摇旗虽然狠辣无情,但他不糊涂,也知道袁宗第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吧,老哥哥我听你的。”
袁宗第传令,先头部队停下,等待后续人马赶过来。将两部接近五万多的骑兵摆在北面,防备蒙古人的突袭。将剩下的步兵,摆开一个个方阵阵型,严密戒备。将所有的榆木喷都装填,随时准备开火。面对即将爆发的一场大战,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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