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夫人还有女儿每日忙着应付各路人马,连放个屁的工夫都挤不出来。

他那儿子倒好,只说什么限量发放,就是不卖。

甄应嘉险些被气的晕厥,不卖你他娘的搞这一出作甚,看你老子闲得慌了?

过了两日,甄应嘉被逼急了,让甄宝玉交出香水的配方,这混账儿子只回了他俩字:忘了!

甄应嘉气的就要上家法,但转眼就让甄母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打击了:没用的东西,有能耐自己捣鼓去。

说完就搂着宝贝孙子回了萱草堂。

那狗东西还故意气他,嘴里哼哼唧唧:

我得意的笑

我得意的笑

周围一群丫头见老爷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一个个想笑又不敢笑。

还是甄夫人有些不忍心丈夫被婆婆和儿子联手打击,上前安慰道:“老爷,别跟宝玉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孩子。”

不说还好,一说甄应嘉更来气了,冲着老婆吼道:“都是你生的好儿子!都快成我老子了!”

甄夫人和女儿甄宝霏忍住笑,不敢再吭气。

话分两头,甄母领着宝贝孙子回了她的萱草堂。

祖孙俩坐在堂内,周围四五个伺候的丫头,有甄宝玉的,有甄母的,其实说到底都是甄母的。

甄宝玉身边除了这个新来的香菱,其她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全是甄母指给甄宝玉的。

甄母搂着宝贝孙子,也好奇道:“宝玉啊,你这香水就是祖母也喜欢,不仅比水粉香味更持久,而且用着也舒服,怎么你就不愿意卖?跟祖母说说。”

甄宝玉知道老太太肯定会问他,所以早就想好了应答。

甄宝玉笑道:“老祖宗,不是宝玉不愿意卖,只是不想随便卖了,要卖也得卖个好价钱,难道我们甄家还缺银子么?”

甄宝玉小脸笑的像个小狐狸,甄母知道他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甄母宠溺地拍打他道:“跟祖母还卖关子,快说。”

甄宝玉嘿嘿笑道:“老祖宗,南京这个地方,地处运河和长江的交汇处,交通便利,商事繁荣,京城可有不少眼睛都盯着。您说,若突然有了一种蕴含巨大潜在利润的新兴事物,会不会引起京城某些人的关注呢?”

甄母知道自己这孙子平日里嬉戏打闹只是为了藏拙,其实他心中通透,平日里与儿子斗嘴,在府里瞎胡闹都是故意的。

其实甄宝玉只是怕他老爹再犯浑,像小时候一样给他灌一碗让他至今依然刻骨铭心的符水喝。

何况扮猪吃虎才是聪明人的处世之道,自己3岁那年傻不溜秋的还想当个神童,现在想想不是自己太天真,而是忘了他当年只有3岁。

甄宝玉笑着继续道:“如今管着户部的,可是忠正亲王,我们家又与仁孝亲王走得近,宝玉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了。”

甄母心惊,想起孙子还给身为苏州织造的兄长和杭州织造的亲戚也送去了几十瓶香水,好似有些明白了,笑着道:“若没人上门呢?”

甄宝玉从甄母怀里挣脱出来,背着小手,像小大人似得朝门口走去:“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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