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宝玉在东宫的一番肺腑之言让太上皇这个年过花甲的老皇帝和一旁的永靖帝都有些怪异绝伦的错觉。
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而是一个上了年纪心怀大义的儒生。
甄应嘉的大脑此刻处于宕机状态,完全运转不起来。
皇帝则打量着甄宝玉不说话。
还是太上皇打破沉默,笑的意味深长:“你既然有此报效之心,为何不考取个功名?”
甄宝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犹豫道:“可以不回答您这个问题吗,太上皇?”
刚回过神来的甄应嘉又让儿子吓得差点灵魂出窍,赶紧喝骂儿子一句,又跪下向太上皇请罪。
太上皇大度地摆摆手,继续笑道:“无妨,好久没人敢对朕说不了。”
太上皇又转过头对甄宝玉笑道:“朕知你这小滑头的心思,你放心说,说错了朕也不怪罪,答得让朕满意了,朕还有赏。”
甄宝玉笑道:“回太上皇的话,既然您老人家一定要听,那小子就斗胆直言了。其实就一句话,小子吃不了那寒窗苦读十载的苦,所以,就不去丢人了。”
太上皇哈哈大笑,声音震得甄宝玉耳朵嗡嗡作响。
笑罢,太上皇才指着甄宝玉笑骂道:“你这小滑头倒是老实,这种话也说的理直气壮。”
甄宝玉谄笑道:“小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全赖皇家天恩。饮水思源,如今有能力做点事了,小子也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报答太上皇和皇上对我们家的恩德。”
这话太上皇和皇帝都是一笑置之。
皇帝目光幽深,有心试一试甄宝玉,冷着脸道:“所以士农工商,你就选择了商之一途?”
甄宝玉听不出皇帝的喜怒,不过他猜测皇帝不至于这点气量。
若无一颗公心,他也不配做这天下之主。
这位太上皇这般睿智,想来他选的皇帝应该不会是个眼光狭隘之辈。
甄宝玉不敢跟这位皇帝太过放肆,便正正经经地道:“回皇上的话,香水买卖只是小子对自己能力的一次检验。”
“其实在小子看来,这普天之下,人人都可用自己的方式报效国家。入仕为官也只是其中一途,而且入仕的毕竟只是少数。”
太上皇颇有兴趣地笑道:“看来你还有其它看法,那你说说看。”
甄宝玉对着太上皇,又恢复了笑脸:“回太上皇的话。这田里种地的农人,每日辛苦耕作,种出的粮食养活了大华千千万万的人,这难道不是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报效?”
“那些有手艺的工匠,为我大华改进生产工具,提高了生产力,改善百姓生活水平,难道不是他们的报效方式?”
“商贾们汇通天下财货,虽挣了银子,但也缴纳了大笔赋税,充盈了国库,同样也是在报效国家。”
“士农工商,身份虽有贵贱之分,但所做之事却殊途同归罢了。”
甄宝玉又一次语出惊人,这一次,皇帝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
甄宝玉见好就收,收敛笑容道:“小子斗胆,在皇上和太上皇面前卖弄了,这都是小子胡言乱语,说的不对,请皇上和太上皇别跟小子一般见识。”
皇帝脸色难得缓和了些,连声音好似都有了些温度:“不,你小小年纪能有这番见识,难得!”
太上皇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儿子,并没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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