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抬头看见魏途从门口进来。
他放下手中毛笔，这一次倒没有将笔墨纸砚统统藏起来。
“有事？”何千山语气显得有些冷淡，不像之前那种热情。
魏途完全不在意，说道：“黑市令牌，刚问了楼下的店员，没有卖，所以来找你。”
随意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何千山目光一直盯着魏途：“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1两银子罢了，很容易弄到，不然黑市怎么做生意？我这里有，不过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卖给你。还有，你为什么要杀掉雷杰？”
魏途眼神眯了一下，长刀随时准备从面板空间里取出来。
不过并没有发现客厅里有埋伏的人手。
他还以为飞鹰堂不知道此事，不然也不会跑来万兴商行。
当时杀了雷杰之后，他清理过现场痕迹，带有血迹的枯叶全被他一把火烧掉。
想来是太业余了，清理得不太干净。
魏途没有回答原因，而是反问道：“假如我要杀掉你，然后把你的尸体当作商品卖给黑虎帮，你会怎么做？”
何千山不是愚蠢之人，立刻明白魏途话里的意思。
其实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
他才没那个闲心管雷杰的死活。
魏途见何千山不说话，拍了拍包裹外面的泥渍，叹气道：
“诶，没想到咱们成了敌对关系。看来，我这一份适合养栀子花的土壤，是没办法送出去了，扔河里也罢。”
闻言，何千山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上一刻还是表情严肃，下一秒脸上已经是笑得如花儿般灿烂。
手中的动作特别利索，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两件东西。
他绕过桌子来到魏途身旁，笑道：“说得哪里话，我早就看那雷杰不爽了，这种人留着在飞鹰堂也是个祸害，杀得好。
这是一块黑市令牌，还有这个面具，进入黑市要戴的。都是老熟人了，直接送你。”
说着，他双手将两样东西递给出去。
魏途略有迟疑，伸手接过令牌和面具。
东西送出，何千山迫不及待将魏途手中的包裹拿走。
其实这只不过是魏途随便挖了点泥土，使用一些腐叶土、沙土和田园土配制成的土壤。
反正能够养栀子花就行。
见他这幅模样，魏途试探性问道：“你们万兴商行收不收一些见不得光的物品？”
如果万兴商行愿意收，那他就不要费力跑去黑市了。
根据王天磊所言，黑市不仅天色是黑的，商铺也黑心。
卖东西也换不了多少钱。
何千山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着打开包裹查看里面的土壤，挥了挥手：“哎呀，不收，不收，赶紧走吧。”
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魏途心里不禁谩骂道：“老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回了一句：“就不担心我给你的土壤是假货？”
何千山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魏途，语气冰冷：“那可真是符合我心意，说不定你刚走出商行门口，下一刻就被某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剁成肉泥了。”
言语中透露出浓浓的威胁之意。
魏途又岂会听不出来。
这何千山只是表面看起来一片和善，实则内心里是一只凶狠的老狐狸。
“放心，土壤假不了。”
魏途留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待客厅。
却听到后面传来何千山的声音：“那就谢过了，我会安排人去黑市外面替你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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