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染竹想着刚好借此机会说这件事,她说的打扰苏烈应该明白。
没想到魏染竹这时候这么说,苏烈顿时有些怒火。
当这么多人面说。
陈老大嘲讽,“魏家小姐能救人?怕不一定吧。”
“老子不过解解闷,你先救人,完了再说。”苏烈也推脱。
看得出他有些着急了。
“不行,你得答应,言而有信,在场所有人作证。”魏染竹坚持说道。
错过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只怕所有女子还是免不了被骚扰。
囚车里的人脸色渐渐发白。
苏烈回头望一眼魏染竹,怒道,“你能救人再说,现在说这种屁话!”
“我救不活,自然不算,若救了,你大男子要算数。”魏染竹坚持道。
苏烈深吸一口气,“好了,好了,老子答应你,救了,老子谁也不碰,你若救不活,老子把这些女人都吃了!”
魏染竹想要辩解,却被苏烈拖过来。
囚车里的人也已不能再拖,魏染竹快速地将小祥儿交给翠儿,提起裙摆上囚车,她先拿帕子将囚犯的脸和嘴角的白沫擦了一擦,将帕子上的白沫闻了闻。
魏染竹沉思一下,起身在囚犯太阳穴以里穴道,重重按压几次,之后头顶,脑后,多处穴位,使劲按压,片刻,那囚犯忽然睁开了眼眸,随即猛地吐了一下,更多白色液体吐出。
魏染竹帮他擦干净。
即使死囚也该体面一点。
那人醒了,苏烈松了口气,估计没想到魏染竹这般利落。
“他到底怎么回事?”苏烈问道。
“他多日不食,也未进水,之后又猛地吃了些,五脏之前受过损伤,先难以消化,被卡在喉间,缺少气力咽下,换句话说他已非常虚弱了。”魏染竹解释。
“非常虚弱?”苏烈想着魏染竹的话,立马想到,“那能不能坚持到顺城?”
魏染竹不知离顺城还有多远,只道,“若不调理,只可坚持一两日,若调理进食,可坚持半月或长些。”
囚车里的人早被折磨的剩最后一口气。
而苏烈自然不想此人现在死。
“真他妈的麻烦。”苏烈哼了一句,随即回过头来道,“魏小姐,那麻烦你这几日帮他调理,怎么也得坚持到顺城再断气。”
魏染竹借机道,“那刚才苏统领答应我的事?”
苏烈摸摸头,只道,“放心,老子说话算数,到顺城老子不碰她们。”
到顺城,苏烈含糊一句,不是这一路上路还长。
魏染竹刚想辩驳,苏烈只道,
“囚车不能打开,此人身上铁链不能动,否则若有危险,我也保不了你的命。”苏烈只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魏染竹回头发现那囚车中的男子此时正望向她,眼神中似有一丝希望。
之后的一两日便平和些,没有人闹事。
白日休息的时候,魏染竹坐在囚车旁帮那男子按压手指和头部。
那男子似乎不能说话,魏染竹看到他舌头嘴上也满是口疮,魏染竹不知他受了多大的罪,他只是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怔怔望着魏染竹。
透过杂乱的头发,魏染竹能望到男子的眼眸,那人眼眸略大,有些深邃,是那种厚重会说话的眼眸。
时而他闭眸眼神中带一丝安详,魏染竹感觉他并不像一个恶魔。
杂乱的头发影响了魏染竹的调理,而人最后的时间应该有些尊严,魏染竹想想,起身将男子的头发顺一顺,取了一片绳子,将男子头发束起来。
男子满脸胡须,魏染竹却惊讶发现他并不老,约摸三十岁左右,他的手虽然受伤高肿,魏染竹却仔细发现他裸露的皮肤白皙娇嫩,显然在一个富足之家。
魏染竹蓦然发现,此男子只怕就是苏烈说得,他是那谋反罪的皇亲国戚。
若他是皇亲国戚,那么一旁的囚车里的男子才是杀人狂魔杜进鶸!
想到这,魏染竹不觉回头望一眼一旁的囚车。
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旁囚车里的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眼神,魏染竹莫名觉得冷,像三尺寒冰,看似慵懒,实则是那种完全没有感情的冰冷。
此男子与这鼻青脸肿的男子一起好几日,吃着同样的食物,可他却一点事都没有,可见他的体质绝佳。
见魏染竹看他,他似抬了抬眉,嘴角弯起,魏染竹忽觉后背发凉。
魏染竹怔神间,只觉她的手腕被人握住,魏染竹回头,只见手中似乎多了一张字条。
不等魏染竹反应,那男子忽然一提气,口中猛得喷了出来呕吐物,正对面的魏染竹挡了一下,却依旧被喷得满身是。
面前的男子重重咳了两下,深邃的眸似乎别有意味的重重看魏染竹最后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眸。
不知为什么,魏染竹感觉那一眼像是拜托什么事。
他闭上眸,显示他想休息了。
魏染竹起身擦一下衣裳,想想又帮男子擦了下嘴角,起身离开。
回头间,对面的杜进鶸也闭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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