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洛凡辰的话不容拒绝,他不是在与他们商量,而是在命令他们。

若入城那便极有可能被传染,他们几人的性命在洛凡辰眼中根本无关紧要。

都知道这一点,又还要再说什么。

朱叔回头僵硬地望一眼汪公子,想了想下跪道,“我等愿为将军前去,只是我家公子他医术不精,又出门少,绝帮不了什么忙,请将军将他留在城外可好?”

朱叔在为汪公子争取最后的机会。

“好。”洛凡辰望一眼汪公子道。

汪公子顿一下,望眼魏染竹,随即也忙对洛凡辰道,“魏……染公子本也是半路而来,不懂什么医术,请将军不若也放了染公子。”

魏染竹没想到汪公子会为她出言。

回头见洛凡辰望她,忙微微垂头。

一旁的李大麻借机也是下跪,“小人只是一引路人,小人也不懂什么医术,小人……”

李大麻还没有说完,洛凡辰回头有些不耐道,“顺城危难,几位便留下给这位先生帮忙吧。”

显然洛凡辰只是给了汪公子一个机会,其他人根本无法争辩。

魏染竹抿唇,想洛凡辰也不会同意,他是一军将帅,城中百姓还尚未顾及,怎么会管他们。

魏染竹想要去找父亲,若父亲真在顺城只怕也是危险。

魏染竹深吸一口气,洛凡辰已起身上马,走之前扫了魏染竹一眼。

魏染竹朱叔几个一路由士兵引导,坐了马车进城,因为有洛凡辰的特别示意,一切顺畅。

进了城,立马便感觉城中气氛不对,街道上行人略少。

米粮店排满了人,已经开始有人买粮了,显然已有人意识到城中怕会有瘟疫。

“魏姑娘,这次连累你了,没想到此时来顺城会有这么一遭。”朱叔叹口气道。

一进顺城便感觉到气氛不对,形势没那么乐观。

魏染竹摇摇头,想着瘟疫的事,想着父亲的事。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瘟疫,朱叔莫要着急。”魏染竹安慰道。

朱叔深吸一口气,道,“是,据我所知瘟疫多发于冬日,盛于春季,现不过秋分寒露,也许当真也不定是瘟疫。”

朱叔有些医理,知道不少,魏染竹点点头,这点说得不错。

现在便是去查看情况才知。

因为汪家在顺城也有自己的药店,之后朱叔打算先回药店看看。

魏染竹跟着朱叔走了半个时辰,到了汪家店铺,铺门已经关上。

朱叔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时间点竟然会关门,叹口气上前敲了敲门。

许久一个小厮开门,一见是朱叔惊讶,立马让他们进去。

药店里一片狼藉,整个店竟没什么人。

因为怕是瘟疫,魏染竹和朱叔遮了面,那开门的伙计也遮了面巾,店铺院里堆了石灰,显然在用石灰消了毒。

这些也只有懂医术的店里才明白。

到了店铺后堂,整个店铺一片安静。

那开门的伙计叫小福,是小吉表弟,他一见朱叔便跪了下来。

“怎么回事?”朱叔惊讶。

“朱叔,前段时间忽然有几个人腹痛腹泻,掌柜诚叔给开了药,可是那些人喝了药不管用,听说过了十几日忽然便喷血而亡了,后来还有这些死了的家属来药店闹事,小店只好关了门。”小福道。

所以药店前面的狼藉应该是有人闹事才这样。

可是这么许久……还有店里的人呢?

“诚叔呢?”朱叔黑了脸问。

显然对店铺经营不满。

“诚叔……诚叔他……不知怎的诚叔自给那些人看病后也腹痛腹泻,闹了几日后,有人来闹事,诚叔当场吐了一口血也死了。”小福说着,不觉害怕地流下了泪。

死了?

都不觉想起在入城前,士兵对洛凡辰的禀报。

连看病的大夫也出了问题。

后堂顿时气氛变得一丝紧张。

小福委屈继续道,“之后店铺里两三个伙计都出现这般事,腹泻的腹泻,整个药店人心惶惶,外面的百姓也说是瘟疫,都逃乱回家了,店里就剩下我一人守在这里,想着等朱叔你们来。”

没想到这般情况,听 小福说,这情况看来已有些严重,确实像瘟疫不假。

朱叔表情严肃起来,“那你没事么?”

“我按照诚叔死前教我的法子消毒,捂着口鼻,我暂时没事。”小福说道。

朱叔惊讶起身,“你可有腹痛腹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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