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纵声大笑,有人不顾形象捧腹大笑,更有人笑得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
笑声回荡江面,竟是比之前的如潮掌声,更加响亮。
无数人对着许天衣指指点点,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笑意味。
许天衣浑然不觉,笑容怡然自得,他这首儿歌与之前的几首七律相比,可谓是云泥之别,今夜的永江诗会定被载入史册,但他许天衣一定也会被贻笑大方。
届时再传出自己买诗的消息,名声之臭会更上一个台阶。
张满枝和马文博,前者愣住,目光满是疑惑地看着许天衣,但旋即就好像想明白了,不但没有觉得脸面无光,胸膛反倒更挺,自信坦然。
马文博则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许兄这诗词天赋还不如我三五年前呢!
雅致小船,孙安安满脸忧心。
“许世子……不该冒失出来吟诗的。”
朱瑜欣好笑道:“虽然诗才烂得细碎,但人嘛,倒真有意思,而且这像极了歌的诗,押韵得很!”
江面之上。
“许世子,好诗!”陈科就忍俊不禁。
“好诗!”韩微集点头附和,目光嘲弄。
萧岀出言讥笑道:“许世子,非要逞强,这下丢人丢到北牧了!”
到了潘韬,说话更是不留丝毫情面:“许天衣,如果猪会说话,一定能告诉你什么叫猪脑子比人强!不过你的脑瓜儿,也就只能做做那些撒钱买馒头的事了,就当是给下辈子积德了!”
许天衣冲他们笑笑。
本世子今天心情好,就暂且饶过你们!
他转身返回楼船,却被张满枝拽住,对方笑道:“许兄,我让下人把桌子搬出来,我等就在船头饮酒,听听他们还能作出什么诗!”
“好。”
许天衣欣然应下。
他可是知道,还有好几首名气大的七律没有出场,在这船头,更能被岸边的目光注视到,今夜一过,他许天衣的胸无点墨也就能远近闻名。
权当是一场闹剧,为了诗会顺利进行下去,又或者是为自己的出场做铺垫,陈科就拍了拍手掌。
衣着薄纱的舞女从楼船内翩翩而出,下人们吊起更加明亮美丽的花灯,本就是诗会焦点的楼船更加瞩目。
陈科就轻咳嗓子,爽朗话语传遍四方:“各位都有如此雅兴,我也来吟诗一首,为大家助兴!”
“诗名《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顷刻间,江之内外,寂静一片。
无数人回想起美好华年和逝去的悲哀,内心被虚幻和凄凉充斥,众人仿佛看到了才华出众的风流才子年华流逝,又好像睹物思人,看到了才子对已故爱人的悼亡,哀怨悲凉的情绪被最为直观抒发初来,震撼人之心灵。
“此诗一出,极可能夺得头筹!”孙安安震惊不已。
在场女子泫然欲泣、老人泪眼朦胧,就是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都是若有所思,雷鸣般的掌声顿然如潮。
无疑,这首七律,成为最是能激发众人共鸣的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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