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眼中登时露出警惕之色:“你是什么人?”

“别担心,我是来找四大恶人算账的。”燕不归说完一探身,猛然抓起农夫的衣领,将他拎上了马背:“你就别客气了,我带你一程。”

农夫不及反应,黑风已再度飞驰而出,飒如飙风。

又过了四五里,他们被一条河流拦住了去路。

河面上架着两座桥,左边是青石桥,右边是座木板桥,但中间的桥板已经断裂。

农夫看着断桥担忧道:“看来四大恶人已经到了,走石桥要多绕四五十里路,这下可麻烦了。”

“不麻烦。”燕不归发现这河流也不算太宽,右手抚了抚黑风的脑袋,指着对岸道:“老伙计,看你的了。”

黑风嘶鸣一声,掉转马头后退了一段路。旋即四蹄翻飞,来到岸边纵身一跃,竟直接跳过了宽逾两丈的河面。

“好马儿!”农夫惊叹不已。

河对岸的路途杂草丛生,曲里拐弯,逐渐难行。

所幸有农夫引路,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后,燕不归总算看到了一片碧波如镜的湖泊。

岸边。

此刻正有两伙人在对峙。

一方四人,三男一女。

为首者身穿锦衣华服,国字脸,浓眉大眼,神态威猛,看起来颇有贵气。

女子站在他身旁,是个三十五六岁的美妇人,容姿秀丽,风韵十足。

另外两个男人,一个是渔夫,一个是书生。

另一方只有两人,一男一女。

男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魁伟,亦然生了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女的十六七岁,一张鹅蛋脸白的欺霜赛雪,嫩如新剥鸡蛋,明眸皓目,俏丽动人,堪称国色天香。

少女身边的男人神情肃然,向对面的锦衣男子厉声喝问道:“段王爷,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回答。当年你做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

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道,是也不是?”

雁门关外父母双双惨亡,此事想及便即心痛,萧峰不愿当着外人明言,说得十分隐晦。

段正淳满脸通红,随即转为惨白,以为萧峰说的是木婉清。

他这个女儿自幼被亲娘秦红棉以师徒的名义养大,却直到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正好对上了萧峰的质问。

“不错,段某生平为此事耿耿于心,每当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唉……”

燕不归远远听着两人的对话,心知若是再让他们聊下去,非得闹出误会不可。

阿紫因为惹上他,耽误了来这里的时间。眼下四大恶人没到,萧峰和段正淳已先行对在了一起。

黑风缓步来到了岸边。

燕不归不无揶揄的朗声道:“萧老弟,这位段王爷生性风流,到处留情因为他而孤苦无依,身世不明的孩子又岂止一个。”

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来。

“傅兄弟!”段正淳看到马背上的农夫,急忙飞奔而至和身后的渔夫和书生把他扶下了马。

萧峰凝目望向燕不归,皱眉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燕不归翻身下马,笑道:“众所周知,段王爷红颜知己无数,给他生了孩子的怕是不在少数。萧老弟方才只说有一个孩子,那可太低估段王爷了。”

“哼!”阮星竹狠狠甩了段正淳一记眼刀。

“惭愧!惭愧!”段正淳的脸色又变得一片通红,窘迫的同时也内疚不已:“两位兄弟教训的极是。段某这一生辜负了太多女子,有愧于心的事情,其实又何止一件。”

萧峰愣住了,他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

阿朱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哥,你们刚才说得好像不是一回事。”

“既然如此,那萧某就直言了。”萧峰问道:“段王爷,三十年前,你可曾带领中原武林高手,在雁门关外伏击过一对契丹人夫妇?”

“这话从何说起?”段正淳惊愕万分:“段某今年四十有余,三十年前尚未及冠,况且我还是大理国人,何德何能去领导中原群雄。

莫说从前,便是现在段某也没这个德行和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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