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被苏牧的话触动。
他向都不是周家，更不是大明。
他向的只有朱由检一人。
周奎看着苏牧，心里冷笑。
苏牧在之前只是个小小的锦衣卫而已，连千户潘子晋都搜不出来的钱财。
他一个刚擢升百户的锦衣卫就能搜出来了？
苏牧对潘子晋点点头。
“千户大人。”
潘子晋点点头，他一挥手。
“跟我来！”
现场只留着苏牧一人，其他锦衣卫都跟着潘子晋进去。
周奎再度被管家搀扶起身。
“来人，给王公公搬把椅子来。”
“不必了！”
王承恩岿然不动。
周奎看着这位当今圣上的贴身宦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府外的百姓越聚越多。
王承恩瞥了门口看热闹的百姓。
若是平时，他肯定会让人驱赶的。
但是现在，他们要看就看吧。
这位贴身大宦官再一次将目光落在苏牧身上。
他不认为这么一个年轻人能挽大明于水火。
此时此刻，苏牧心里也是万分紧张。
若紫禁城被攻破，他也就跟着死。
现在密函的其他两封是什么，苏牧还不知道。
他看着门外的百姓。
眼神依旧是那般麻木不仁。
这才是一个王朝覆灭的悲哀之处。
明朝八股取士也好，嘉靖帝任命的青辞宰相也好。
都是统治者的服从性测试。
包括后来的大清王朝，不仅完美继承了明朝的统治方式。
还在这方面更进一步。
如今京城之内的百姓尚且如此，那么京城之外的地方呢？
王承恩一直在看着苏牧。
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周奎看了一眼这位陛下的贴身大宦官。
他捉摸不透王承恩的心思。
不过周奎还是镇定无比的。
直到他听到里面传来敲击墙壁的声音。
这位国丈大人才第一次显出慌张。
王承恩看向周奎，他眼眸微微眯起。
果真是有情况！
片刻后，第一位锦衣卫匆匆跑了出来。
怀里抱着一个木盒子。
苏牧接过那个木盒子。
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里面躺满了各种珠宝首饰。
王承恩看向周奎。
“周大人，咱家记得您老之前在朝堂之上说过。”
“五千两白银已是周府能拿出的最多银两。”
“咱家瞧着这一木盒珠宝，怎么着也要个一千两白银吧。”
周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王公公！贫户家中还有私房钱。”
“更不要说我偌大的一个周府。”
王承恩不搭周奎的诡辩。
紧接着第二个锦衣卫、第三个锦衣卫出来。
手里不是抱着包裹就是拿着木盒。
随着一个个木盒被打开，一个个包裹被打开。
众人面前的珠宝钱财越来越多。
苏牧让人将白花花的银两堆积在一块，将珠宝首饰放在另外一边。
不到半炷香时间，众人面前已经垒起了两座小山。
由白银堆成的小山。
还有由各种珠宝首饰堆成的小山。
王承恩不再镇定。
他看着周奎，眼眸微微眯起，眼神像是可以杀人。
而周奎早就说不出话来。
他头上的汗在第一个锦衣卫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停过。
周业双腿发软，早就跪在地上。
周家二十几口人，除了周奎还坐在椅子上。
其余人都已经跪下。
苏牧一直在看着门外的百姓。
从他们眼里，苏牧看到了熊熊的怒火。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因为他们面前的，是披甲士兵。
随着满身灰尘的潘子晋将最后一大袋包裹拿出来后。
敲打声才真正停下。
王承恩眼眸冷冷地看向周奎。
“周大人，你给咱家仔细说说。”
“这两座小山，值多少银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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