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冷哼一声。

茶婊真特么会装啊。

“侯小健,你去请一下姚老师。”

围观同学愕然。

方博是不是疯了?

一般同学起了冲突,能避开班主任,都尽量避开班主任。

姚自远作为资深班主任,处置纠纷,一向是各打五十大板,谁愿意无端领板子?

只有汪有志、任晓菲少数几个人,才能从姚氏那里享受到春天般温暖。

方博想干嘛?

侯小健踌躇不前,正在思虑是否执行方博的指令。

汪有志朝任晓菲说道:

“任晓菲,你去请姚老师,我倒要看看,方博今天怎么撒野。”

任晓菲起身,怯生生瞅着方博,退后几步,转身朝教室后门飘然而去。

没等她出门,姚自远已经昂然踏进教室前门。

“你们乱哄哄吵闹什么?又是吼喊,又是爆笑,是觉得咱们班还不够乱吗?”

汪有志瞬间回血,仿佛天降救星,一步跨到姚自远身旁:

“姚老师,方博是来捣乱的,我们正在复习……”

姚自远厌恶地瞅一眼汪有志,不耐烦拽起文来:

“敢问贵公子复习效果如何?可想去派出所写一篇《信狱中杂记》?”

姚师一拽文,苦酒一口闷。

全班愕然。

姚自远拽文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姚自远针对汪有志拽文。

汪有志家的人脉不一般,平时都是同学让着,老师宠着,姚自远再怎么拽文,也不会拽到汪有志头上。

汪有志万万没想到姚自远对他拽文。

凭什么呀?

你儿子跑野外的工作,是我爸爸帮他办调动,才有了坐办公室工作好不好。

班主任已经知道派出所的事情,为啥拽文拽出个《新狱中杂记》?

狱?

他想暗示啥?

姚自远好像才看见方博。

他上下打量穿着月白色的确良衬衣,脚蹬黑色皮鞋的方博,不由皱眉说道:

“方博?你是在家待腻了,想来教室舒筋活血吗?”

方博朝姚自远微微躬身,礼貌有加说道:

“老师好,高考还有几天,我特想来聆听恩师谆谆教诲,就来了。”

方博很平静,表情平静、声音平静,一切都很平静。

他斜睨汪有志,一语不发。

汪有志,就算你家有人脉,矢口否认和黑皮无瓜葛,撇清自己打砸抢责任,老子就想看看,你怎么撇清你与任晓菲的那个事实。

汪有志惨遭姚自远拽文,看着方博一脸嘲弄,心中一紧:

情况不妙啊。

他陪任晓菲去医院检查那件事,方博知道了?

汪有志一下蔫了。

他的额头冷汗直冒,有点站立不稳,赶紧用手撑住桌面。

姚自远扭头怒视任晓菲,寒光如剑

任晓菲也觉得情况不大对劲了。

姚老师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啊。

东窗事发,东窗事发了。

肯定是去医院检查那件事,被姚老师知道了。

任晓菲万念俱灭,“哇”地放声大哭。

姚自远怒吼:

“你还有脸哭,哭顶个屁用,没人骂你破鞋,算你走运,我真是瞎了眼,高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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