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口角之争愈演愈烈。
一开始只是刘伯温与李善长的个人辩论,到后来浙东党与胡惟庸提拔上来的官员也开始弹劾锦衣卫与朱橚,而淮西党的骨干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死保吴王。
威严肃穆的大朝会,仿佛已经成了官老爷们吵架的场所,甚至有官员口吐芬芳,以国粹问候对方的族谱。
从早上吵到晚上,老朱一开始还看的兴致勃勃,可听着大臣们吵了四五个时辰的架,他也有些厌倦了。
“够了。”
朱元璋微微皱眉,终止了这场闹剧,“你们不嫌烦,咱还嫌烦呢。李善长,你堂堂国公,曾任大明的相国,如今朝中的官员多半都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你自己瞧瞧,今日的大朝会闹成了什么样子,你就是这么约束手下的?”
李善长垂首道:“老臣失职,请上位治罪。”
“咱罚你一年俸禄,伱有意见吗?”
“臣不敢。”
警告完李善长,老朱又看向了刘基:“诚意伯,咱大明的礼仪,多半都是由你修订,但你今日却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把大朝会搞得一塌糊涂,你可知罪?”
刘基低下了头:“老臣知罪,请上位赐罚。”
“制法者犯法,罪加一等,咱罚你两年俸禄,你可有意见?”
“臣愿认罪。”
敲打完两边,算是把这事暂且稳住了。
“咱乏了,今日的大朝会,就到这儿吧,诸君各自打道回府。”
老朱悠悠的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对刘基说道,“诚意伯,咱看你对今天大朝会上说的事还挺上心的。既然这么上心,那就干脆别走了,这些日子你就留在京城吧。”
“臣遵旨。”
刘基虽然被问罪,但嘴角却微微带着一抹笑意。
留在京城,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坦白的说,刘基确实不是一个贪权之人,只为自己而言的话,他没必要大费周章留在京城与李善长死磕。
但为了浙东的官员,他必须得留在京城,也必须得顶住李善长的压力。一旦刘基失去了竞争的资格,浙东的官员只怕是会被淮西党彻底压垮。
两党之间多年来积攒下的仇怨,直至今日已经很难共存。
老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奉天殿内的官员们也没什么可说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政敌,拂袖退场。
吴王殿下与燕王殿下有说有笑,并肩准备离开,却被朱标给拦了下来。
这位太子殿下眼神复杂的看着朱橚:“你让胡惟庸找我,是把我也算计进去了吗?”
他现在终于明白,在老五的布局里,自己也是其中一环。
胡惟庸想要请动刘基出面,以他個人的名义显然是不行的,就算刘基答应,浙东党也不会答应。
双方之间毕竟拥有血仇,没那么容易缓和。可如果刘基不出面,朱橚又该如何引浙东党入局,与淮西党撕破脸开打?
所以,朱橚需要找一个中间人来提胡惟庸去请刘基,这个人就是太子朱标。
利用太子的名义,刘基自然可以借坡下驴,顺理成章的参加今日的大朝会,出面替胡惟庸站台。而浙东党的官员们碍于太子的面子,也不会多说什么。
“大哥是觉得不满吗?”朱橚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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