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这老狗都多少年没登他家的门了,这突然上门能有好事?

更不好说江明浩那个小畜生了,想到昨天晚上江明浩说的话,刘玉成冷笑了一声。

蚂蚱跳菜盘子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啊!

等到耿桂兰领着陈富贵和江明浩进屋,才发现之前还在炕头抽旱烟的男人,不知道啥时候竟然钻进了被窝子。

“这......玉成啊,队长和江知青来了!”

耿桂兰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家里家外都没话语权,之前告发江明浩的事她倒是劝了两句,结果被刘玉成用鞋拔子抽了个大嘴巴,吓的她再也不敢吱声了。

此时看到刘玉成钻进了被窝子,也不敢多说别的。

刘玉成闭着眼睛,对于耿桂兰的声音充耳不闻。

“小江啊,这还睡觉呢,要不咱......”

陈富贵立刻打圆场。

“婶子,麻烦把家里人都叫过来。”

江明浩没有看刘玉成,而是扭头看着耿桂兰说道。

耿桂兰用手揉搓着围裙,眼睛看着被窝里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办好,急的眼圈都红了。

“婶子,我有事要说,不能耽误。”

江明浩在生产队里的形象一直是白面皮、好样貌、养尊处优的文人秀才形象,但当他板着脸,眼底聚满冷凝和寒意的时候,却让人无端心生恐惧。

耿桂兰害怕的立刻转身去厢房和隔壁院子喊人了。

躺在被窝里的刘玉成在心里将自己婆娘骂了个彻底,心道这贱婆娘一点能耐没有,人家说两句就赶紧去喊人了,回头他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臭老娘们不可。

很快,刘家的大儿子、大儿媳妇以及二儿子、二儿媳妇,还有尚未成家的老三都到了。

刘玉成大儿子刘板和刘玉成长的很像,瘦小枯干但为人很奸猾,老二刘锋比较像耿桂兰,为人沉默寡言,老三刘锐十九,是刘玉成老来得子,娇生惯养,游手好闲。

“娘,俺正准备上山逮兔子呢,喊俺干啥?”

刘锐抠了抠鼻子,眼皮子耸拉着,像是没看到陈富贵和江明浩一样,不悦的抱怨道。

“人都到齐了,那我就直接说了,我要把你们的爹从尖山咀生产队除名。”

江明浩扫了众人一眼,淡淡的说道。

啥?

刘家众人都以为耳朵出问题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明浩。

耿桂兰则是吓的腿都软了,要不是身后就是墙,耿桂兰都要站不住了。

陈富贵则是尴尬的想要抠墙。

这叫什么事啊?

“姓江的,你算老几啊,还把俺爹除名,你一个不知道打哪个耗子窟里蹦出来的,还敢在俺们生产队指手画脚的,狗篮子玩意!信不信俺弄死你!”

刘锐平时和江明浩没交集,甚至于和生产队里的其他人接触也不多,他爱跟其他生产队的几个二流子玩,所以,对江明浩之前的那些事他知道的不多。

“老三,干啥呢?队长还在这呢!”

刘板呵斥了刘锐一句,轻飘飘的,而且只提了陈富贵,压根没提江明浩。

“我来年要在生产队建学校,所有尖山咀生产队的社员家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到学校上学,你们家有五个孩子,除了刘甜甜之外,其他的四个都到了上学的年纪。”

江明浩说完,眼睛在刘板和刘锋身上扫了一眼。

刘板家三个孩子,刘锋家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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