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也是,偷东西也找值钱的去,这整个楼都烧干净了啊。”

二人中有人深深叹息。“可怜咱家小主,每月都去烧香拜佛捐香火,也没得个好命。走水之后,我还在废墟里头见着小主自己供了尊老祖像,多么心诚良善,唉,瞅得我鼻子直发酸,到头来,这佛像也没护住个人……”

“小主往丰山寺捐了那么些香火,佛像八成也是从那请回来的吧?嗐,白搭钱,那丰山寺根本就不灵验。”

“我听说它虽是个官家寺庙,但里头和尚都是为了逃赋役才削得发,没几个真正吃斋念佛的,就贪些富贾高官太监捐的香火钱,能灵才怪。”

“就连上下山路上都不太平,三月前小主不是还在那遇见劫道抢钱的,受了惊吓吗?”

“想起来了,回来之后还躺了好几天,连人都不见。啧啧,看来那也不是个清净之地,依我看早晚佛祖要发怒……”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远继续巡逻去了,连个院门都没踏进来,算是有惊无险。

影薄将祁时见扶起,替他整理衣衫。看样子是解除了危机,四人跳出草丛又回院中聚首。

“幸好他们疏忽。”蒋慎言呼了口气,转眼去找狮子猫,好在那小东西也没有乱跑,还是窝在花圃里,白绒绒的,端像只啃草的兔子。

何歧行拂掉身上恼人的花粉香气,问说:“诶,它挖东西了没?”

“没有,怕别是睡着了吧?”

蒋慎言有意上前,这回何歧行没拦她,反而催促道:“走,看看去。方才瞅它左右游荡也没离开那几分地儿,估计我们要找到的东西就在那边没跑了。”

他说罢回头朝影薄伸手。“诶黑老弟,借你刀用用。”

他不光瞎给人起外号,还敢妄动习武之人最宝贵的贴身兵器。影薄能理会他才怪。

果然,这人连个哼声都没有,全把何歧行当一捧空气。

“大男人一个怎么这么小气?”何歧行也是个杠头,真不怕惹怒了对方被一刀劈了,“这里没有趁手的家伙式儿,就你那刀合适,刨刨土就还给你。”

“府军前卫刀不离身,人在刀在,若有无故出借遗失者,斩立决。”祁时见从旁开口,笑与他解释,“何先生还要见谅。”

何歧行大吃一惊,本看这个叫影薄的男人从来都是江湖打扮,便以为就是个武艺高强的游民浪客,没成想竟然属朝廷最精锐的亲军二十六卫带刀舍人编制,可谓万里挑一,实属不得了。

祁时见转头对影薄吩咐说:“何先生需要帮助,你且去助他。”

影薄躬身称“是”,这才提刀朝花丛走去。何歧行撇撇嘴,自当是理亏,跟了上去,不敢再多说什么。

目送他们去围着猫刨土,祁时见的思绪倒是跑去了别处。不知为何,方才那两个巡逻院丁的对话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令他陷入沉思。

蒋慎言从花圃中跳出来,跺了跺脚上的泥土,朝他走来,惹他断了头绪。

“这么快?”他疑惑。

哪知女郎咋舌摇头,一脸不甘心回道:“何歧行那家伙嫌我站跟前挡光碍事,撵我出来了。”噘嘴忿忿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引他哂笑。

蒋慎言抬眼看他面相,就断说:“殿下你方才是不是在想那两个巡逻之人说的话?”

祁时见一抬眉梢,惊讶她的眼尖机敏。他倒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便应下,反问:“天师怎么看?”

“从以蓝口中得知文二小姐是从近一个月开始身体虚弱,时间晚于路遇劫匪。两者有无关联尚且不明,可官家小姐路遇匪盗,也不是件小事,为何当初盘问以蓝时,她只字未提?总觉其中有猫腻。不知文家当时报案没有,衙门有没有去拿人?若有记录留下,说不定能有新线索。”

祁时见点头又摇头,这话只同意了一半。“文家肯定会报案,但衙门却不一定会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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