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慎言捧着铜像颓然垂目,摸到一旁绣墩上坐下,也没了力气。
“如何?你要去告发我吗?”青女这话也非试探,反倒有一丝自嘲的意思。
女郎把那重量放在桌上,如青女预想的摇了摇头。她细想对方刚刚说的话,寻到疑惑之处,问说:“听姐姐的意思,看来是已经查出当年家中祸事与令尊堂所合香药有关了?”
青女知道她是个聪慧敏锐的孩子,也不打算瞒她了,只走到桌边与她同坐,看着她回说:“是,这几年总算有了些收获。”
“那是何等香……”蒋慎言还未问完,青女就拦下话头摇头断了她念想,看来也不似说谎。
香药……怎么处处都是香药的痕迹?蒋慎言不得不想得多些了。这几日的桩桩命案,九年前她的父母枉死,再回溯到十八年前的秦家几近灭门,虽然还不能把它们都联系到一起,但怎么莫名让她感觉好像一个九年一转的轮回似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她心头之上。而这种预感常常会灵验这一点,让她此刻十分担忧。
许是她脸上愁云惨淡遮掩不住,青女反倒覆上她的手来安慰她。
“我一家十七口人的冤情是我的宿命,你莫要过分上心,而被牵连了进去。”青女点点她说,“虽然由我说这话听起来滑稽,但认真讲,无为教鱼龙混杂,绝非表面那种虔诚传教如它宣扬那般单纯救人于水火的组织。况且从这些年来我接触的下派事务看,即便有刻意规避不去触碰其中秘事,想要撇清些关系,但多少我也察觉了些端倪,他们怕是正在谋些不得了的事。你是个清白人,绝不可以被不明不白扯入其中,知道吗?”
蒋慎言担忧她,张张嘴想要问到底是何等大事,可转念一想,青女肯定不会再说下去了。
她琢磨这话中的意思,看来无为教内有玄机,这是道坎,她必须得闯过去。
“咦,可是何叔?”蒋慎言突然想到何歧行每每牵扯到无为教便十分抗拒和强烈的反感,并不似是参与其中的模样,“何叔应该不是教徒吧?”
青女无奈一笑。“他怎会是?光是知道我参与其中,就已经发了好大的火。他只是知情,想要袒护我帮助我查找真相而已,你可莫要随意在他面前提起,不然他恐会责怪我把你也拖下水。”
蒋慎言听了这话总算放心下来,顺了气,可她又嗔怪对方这说辞严重。“怎么能是拖下水呢?分明是我逼着青女姐姐说出来的。”
青女摸摸她的脸,分外怜爱。“说来也怪,不知为何,有时瞧见你,就觉得瞧见了曾经的自己一样。”她摇摇头,觉得自己矫情了,“罢了,再谈下去怕又要说些疯话出来了。”
美人嘱托她:“此事你不要过问,也不必担心,我早牵连其中便铺好了后路,倘若官府真个查到此处,我也有办法脱身的。到时无论如何你都不要插手,知道吗?”
蒋慎言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可官府便罢,倒是小兴王祁时见那关不好过。青女姐姐怕是还不知道其中风险,也罢,就让她从中周旋,能做多少便做多少吧。
下了决心,女郎仰起头来给了对方一个安定的微笑,以安抚对方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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