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花名如何称呼?芳龄几许啊?”
蒋慎言试着透了些力道想挣一挣,哪知对方手臂却收得更紧了,眼见着身体又靠近了些。
此刻还未劈头盖脸教训对方,已经是她控制得好了,想要完美无瑕地展露笑容,那属实是为难她了。蒋慎言只勉强扯了扯嘴角,一边敷衍对方,一边飞速思索如何脱困。“奴婢初蝉,今年虚龄一十九。”
“好好好,”男人又说三个“好”字,似乎除了这话就不会开口了,“年纪是稍大了些,不过也算尚可。听闻你亦是静海人,可问知不知道寿慈街上有间朱门五进院的彭府啊?与这叶府相比也并不逊色的。”
听对方张口就是炫耀家财,蒋慎言心中冷哼,想这人深度也不过如此了。行商行得偏了,只会用金银衡量万物。
“奴婢背井离乡之时不过幼年,家乡种种已经记不清了。”
“无妨无妨,总有机会回去瞧瞧的。”彭伟材瞧她笑眼流蜜,话中有话道。
蒋慎言心想,不如借口内急,先离席再说,如此跟这人耗下去也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还要彭老爷见谅,奴婢衫裙乱了,要去回避整理一番。”这是以更衣之托辞委婉表示。
哪知男人根本不通情理,反倒又把人搂紧了三分。“不急不急,至少再饮几杯。”
蒋慎言发现自己是低估了对方的狡诈,他这分明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借口,不给她留任何脱身的机会。她只得又给对方添酒,咬牙忍耐,心里盼着让对方赶紧醉过去。哪知又是三杯下肚,此人一口饭菜未进,前后也有六七杯了,竟一丝醉容都没有。蒋慎言大惊,莫不还是个千杯不倒的?
彭伟材挑眉瞧她,窃笑一阵,又多了些馊主意,忽而嚷嚷:“哎呀,这样一杯杯喝得好没滋味,不若添些有趣的。”
“我早听说这南方的席宴之上有‘吃鞋杯耍子’的玩法,十分风致有趣,不若美人也赠予在下一秀美金莲杯如何啊?”
蒋慎言一听这提议,直觉荒谬。
彭伟材所说的其实就是妓鞋行酒,顾名思义,拿侑酒倌人的绣鞋装杯盛酒,以此代替杯盏行酒。倒没说错,的确有人以此为乐。她虽在一些地方见过,但只觉得庸俗污秽,脏了眼睛,辨不出到底是哪里风雅至极。
若有姐姐与姐夫相好,自行赠鞋取乐也就罢了,眼下这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问她索取鞋子,好不知礼义廉耻。就连两侧席位的宾客听见,投来的目光都掩不住其中讶异。彭伟材却毫无知觉,且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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